空旷的旧教室里,钥匙清脆地碰撞。
秋成夜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翻看书籍。
“夜会长。”古森元也打破了沉闷着的气氛,他把特意多准备了的一份便当推了过去。
秋成夜毫不客气地接过,捻起筷子夹了块玉子烧放入嘴中,她依旧口齿清晰:“古森同学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吗?”
拜托你和我交往,古森元也也只敢在心里这么一说。
“前天,你提到了长颈鹿。”
最近在生活中和长颈鹿沾点边的就只有小臣的梦了,他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很关键。
秋成夜,倒霉的学生会会长,完美的优等生,十分受欢迎的校园风云人物,在论坛详细的信息后是谜一般的身份背景,看上去平易近人却是遥不可及。
想来应该是这份神秘色彩促使着古森元也接近秋成夜,于是便像上瘾一般,沉迷于对方的清爽与淡然。
“■■酱。”秋成夜突然出声。
“?”古森元也一脸茫然。
什么…酱?
“你听到我刚才说的名字了吗?■■酱。前面的名字被抹去,只剩下最后的酱字,”秋成夜放下筷子,托腮,“古森同学,你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超自然现象,”古森元也消化着这个词,“也就是说……长颈鹿和这个被抹去的名字都是超自然现象?”
“没错。”
古森元也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晚间剧与晨间剧情节,从假某骑士到F某TE系列,庞大的数据流灌输后倒流,他一顿,试探性地问:“难道世界要毁灭了,需要我挺身而出、成为勇者?”
“……”
“……”
“不……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夜会长你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秋成夜疯狂锤桌:“口合口合口合!古森同学你真的,真的太有趣,口合口合了!太好玩了!”
还没笑够,米饭就呛住了嗓子,秋成夜捏着脖子一咳一咳,勾下腰,脸贴着膝盖处。
长发滑下,露出白净的后颈,后脑勺与脖颈交界处的凹陷消失,漂亮地垂着。
“咳咳咳!”她难受地咳起来,手指顶压腹部,压后再放松,重复了几下,总算是咳出了米粒。
凹陷再次出现,杏眼抿出雾来,秋成夜抹了抹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声抱歉,她继续解释这个超自然现象:“它无处不在,但只有符合某项特殊的标准才能够碰到这些,一般来说,它和世界毁灭没有多大关系。”
“那头长颈鹿是来找我的,你碰到它了?”
古森元也果断地出卖了自家表弟,把佐久早圣臣被会说人话的长颈鹿吓醒的事一一道来。
秋成夜坐直,捞了个三文鱼寿司进嘴里。
长颈鹿不是说它是办歌剧的吗,什么时候又拓展业务到排球上来了。五月二十七日后开始的循环明显与它有关,它控制不了循环的开关,那么合格者,也就是胜者就很可疑了。
进入选拔,唯一的合格者可以登上她想登上的舞台,跨越时间、空间,再次见到、碰到真真切切的■■酱。
以此为诱饵,让她作为破局者。
因为秋成夜不会答应,所以长颈鹿把舞台挪到了井闼山、把佐久早等人牵扯进来、提前让■■酱消失。
呀,无法干涉、只能看着的长颈鹿,为赏尽世间舞台而活着的长颈鹿。
“我明白了。”
长颈鹿不语。
秋成夜笑眯眯地注视着古森元也:“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童话、一场表演、一份美梦。”
她将食指立于唇边。
“嘘,这是独属于我们二人的秘密。”
如此奇幻、隐蔽和飘飘然。
那么超自然现象又有什么意义呢,它不依着日常、也不毁灭世界,存在与否都不重要,是一笑里俏皮的默契。
不是中二病,不是妄想症。
秋成夜转着钥匙孔圈,漫不经心地问:“古森同学,要来一场浪漫的漂流吗?”
似梦,似幻。
是“我发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的邀请。
不求证,不提问。
……
秋成夜一边咽下玉子烧,一边幸福地眯起眼。
古森元也打破轻悠悠的气氛,齿轮这才缓慢地启动,拖拽着白驹过隙。
“明天,明天夜会长想吃什么?”
“我点餐吗?!”秋成夜摆脱懒洋洋的状态,连忙坐直,“可以吗!”
“已经是拥有同一个秘密的朋友了,夜会长你喜欢吃什么?”古森元也哪能不知道,在那个要素齐全的版块里正写着呢。
他只是想亲自得到答案。
要说最喜欢的,果然还是——
“土豆沙拉!”
微凉的温度,细腻的土豆泥里包裹住黄瓜丁、胡萝卜丁、玉米,在其上洒上黑胡椒和白醋,挤上沙拉酱,搅拌均匀。
舀上那么一勺置于经典口味的薯片上,主色淡黄配以不闪眼的红绿,明黄色的玉米粒更是锦上添花,赏心悦目。
软糯里带着一丝柔滑,香甜里带着一抹清新。
秋成夜坚信,只有一家能把土豆沙拉做得十分美味的餐厅才是一家合格了的美食餐厅。
一口,遁入天堂。
元也酱的妈妈太强了,不枉我今天的早饭特意只吃了五分饱。
秋成夜拿着手机,给这份抹布洗至极的土豆沙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连续闪了五十次的抓拍。
结果就是……
“古森同学,你还缺姐姐吗?妹妹也可以!”
*
双眼注视来球,低而远。
“我来!”
古森元也前倾上体,前脚蹬地,腾空跃出,用手臂将佐久早圣臣刁钻的一球接起。
“接的漂亮!”
伴着这阵高喊,饭纲掌跟进二传,将球给到在网前跳起的荒木明哉,荒木明哉用一记高吊球逗耍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