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的日子,一群人闹哄哄地围在告示栏旁边。
小仓久香逮到了路过此处的古森元也,她质问:“夜会长这么突然辞职了!”
古森元也回答:“她要考新国立学院的音乐系,需要专心备考。”
“音乐系?怎么这么突然啊!”
……
秋成夜无奈地看着聚在她桌子旁边的同学:“要上课了,赶紧回到位置上去,长泽老师在门口站着呢。”
“夜会长是我们平时的行为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秋成夜一再强调,“你们并未给我带来困扰,只是现在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做其他事。”
*
“在我外婆的十岁那年,卡拉扬携柏林爱乐乐团到日本来巡演,就是看了这场演出后,我的外婆决定从事戏剧行业。”
“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我也爱上了音乐。”
秋成夜对古森元也说。
“就像是你和排球那样。”
两人在东京塔下的浅草寺闲逛,秋成夜讲着她的童年。
“我的母亲是舞蹈家,父亲是知名戏剧演员,外婆是教演戏的大前辈,外公是小提琴家,爷爷奶奶病逝了,他俩一个是画家一个是钢琴家。算得上是艺术世家了。”
“我的人生无非就那几种选择,音乐家、歌唱家、舞蹈家、戏剧家和画家。”
“我最开始很讨厌那个需要为之拼上无数个日夜的舞台,直到我登上了那里。”
“真的很耀眼。”
调动观众的情绪,吸引镜头的关注,用自己的表演牵动他们的神经。
当秋成夜扮演的妹妹被一剑刺死时,有人哭出了声。
舞台少女秋成夜就此诞生了。
古森元也明白这种感受,当他踏入赛场那一刻,运动喷雾的味道涌入鼻尖,全身就沸腾了起来。
“要吃吗?”他指了指章鱼烧。
“要!”
“在现实里做不到的事,在剧本上改改就可以成功了,舞台是我做美梦的地方,我成为千人,我拥有百面。”
秋成夜在石子路上蹦蹦跳跳,然后一跌,她弯腰减少下落的势力,古森元也及时地揽住秋成夜的腰让她稳住。
“呀,是踩到香蕉皮了,”秋成夜仰头,冲着古森元也笑,“把垃圾乱丢的人太差劲了。”
“夜会长,你先站好。”
“我柔韧性很好的,”秋成夜借着古森元也的手腕站起来,“不用担心,古森同学会接住我的吧。”
“如果我没接住你呢?”
“我会说,没关系。”
……
“后会有期,古森同学。”
秋成夜点点耳垂。
初次约会结束。
*
“古森同学!”秋成夜大声地喊,卸去会长一职的她浑身一轻,活力十足。
“夜会长!”古森元也顶着其他人想要杀人的视线给了个秋成夜一个大大的抱抱。
“我已经不是会长了,今天一起去食堂吃饭吧,”秋成夜也和旁边的佐久早圣臣打招呼,她自然地牵过古森元也的手,“之后就要把时间用到练习乐器上了,估计不能经常见面了,古森同学要记得我哦。”
“一定会记得的。”
古森元也每次都是如此认真地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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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像流星一般的十四岁,秋成夜的十六岁极为漫长。
学习,睡觉,学习,吃饭,学习。
*
五月十二日,秋成夜闭关。
外公清理了琴室,翻出压箱底的谱子;外婆重操旧业整理出相关的文件;父亲和母亲亲自指导秋成夜的动作。
“你想做音乐指挥家?”外婆问,“几年没都认真练习了基础功夫没落完吧,给我做好心理准备,我是不会降低标准的。”
“我明白。”
秋成夜做足了功夫,她的时间不是白费的。
长颈鹿的影子藏在钢琴下,他的声音只有秋成夜可以听到。
“神乐光的手续办完了。”
“最后一次,无人能预测的命运之舞台。”
秋成夜粲然一笑。
“怎么了?”
“找到手感了。”秋成夜说。
轻快的《花之圆舞曲》响起。
*
和夜会长交往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那天,小臣的排球砸中了路人的鼻梁,自己把她送到紧急治疗点处。
谁料,这个路人身份可不一般,她是掌握着社团经费的学生会的会长,秋成夜,井闼山金字塔尖端人物。
一向腹黑的藤野前辈在她面前都乖乖地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饭纲前辈也对她尊重有加,平日里不着调的荒木前辈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高桥医生数落着佐久早圣臣等人,只字不敢提及突然撞上来的秋成夜。
小仓前辈一路跑着过来,对着佐久早圣臣就是一阵骂,她又担心又着急:“你知道夜会长明天还有比赛吗!球好好瞄着……”明明是她在骂,但她是第一个哭出来的。
“我还活着呢,久香酱。”
“会,会长!”小仓久香想看到秋成夜的脸部状态,发现没她的位置,就擦干眼泪站在了高桥医生的旁边。
秋成夜的一边是高桥医生,一边是被秋成夜拽着的古森元也。
鼻血大概是止住了,秋成夜总算是可以直起身子来,她脖子仰得酸疼,一起身头晕眼花,两眼一抹黑,又跌了一遍。
“夜,夜会长,小心!”
秋成夜拉着古森元也又是一个摔,古森元也怕她被二次伤害,就主动当了秋成夜的缓冲垫。
“谢谢啊,古森同学。”秋成夜撑着病床边的栏杆缓缓站起来,她还没有放下一直拽着古森元也的手。
“抱歉,夜会长。”佐久早圣臣鞠躬道歉。
秋成夜坐到了病床上,小仓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