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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腰(1 / 2)

身居高位,也就意味着更多的责任。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宝珠与魏凛都是新手。他们二人在家中吃过饭,权当散步的一路走到刺史府。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搬进刺史府住的,可是李宝珠觉得庄文山虽死,韩氏母子犹在。实在没必要直接过去占了人家的家,况且他们的小家也很好。魏凛对此自然是无比同意,这点小事上当然是李宝珠怎么舒服怎么来。

城里依旧绿意盎然,晨风吹过,街两旁的花树簌簌作响。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一圈一圈晕在行人的肩膀上。阵阵草木香沁人心脾,李宝珠走在路上,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他们两个人没有架子,如一对普通的夫妻,时不时就会有人上前打招呼。但是遇到送自家东西来表达感谢的,他们就不会收,只会笑着摆摆手。

呼吸里没有血腥的味道,耳边没有痛苦哀嚎,眼前没有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百姓们虽然依旧清贫,一场浩劫过后甚至日子更为辛苦,但他们偏偏没有李宝珠一年前来时看到的那种麻木,眼里依然有光,有对生活的希望。

李宝珠忽的明白,原来这才是太傅教导“兴国之君,先修民事,黎庶大于天,而君轻之”的真正含义。她暗暗发誓,一定会竭力做到最好。

他们说说笑笑到刺史府不过才入辰时,一天的时光刚刚开始。

李宝珠通常都是来帮衬着魏凛一起处理政务,她只赧胜在比魏凛多读了几年书,但若论应对,她觉得魏凛实在是比她强太多了。

恢复土地、扩军、军需、税收,一上午看的魏山匪连连哀嚎,还有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混在里面,而且文官就是有一点不好,屁大点事儿都要引经据典,弯弯绕绕,看的人一个头三个大。

“狗屁不通的玩意!怎么不直接把老太太的裹脚布写上来!”魏凛满眼嫌弃,“咻”的一下,把一本写安德县尉娶了十二个小老婆的折子扔的远远的。

李宝珠停下笔,一双美目是真诚的不解,“老太太的裹脚布?”

让公主去理解老太太的裹脚布指什么属实是难为人了,魏凛本来都不耐烦看这些了,见她这般可爱,忍不住绕过桌案到李宝珠身边倾身捏了捏她的粉颊。

李宝珠的桌案就在魏凛不远处,不像魏凛那般乱糟糟的,她的案前还用白玉素瓷瓶斜插着一朵水芙蓉。看过和未看的折子规矩的摆放两侧,有些难以抉择的被她单独拿出来横压在砚台上。在她的椅子旁还贴心的放了一把梨木椅,无他,魏凛总是时不时就要过来发一会牢骚。

她把魏凛这一个多月的辛苦看在眼里,不仅仅魏凛,让一群山匪全都放下刀枪去学写字读书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如咱们也学着朝廷举孝廉吧,招纳些能人异士,这样你也宽裕些,就算是皇帝也做不到事必躬亲。”李宝珠心疼魏凛整日刺史府,练兵大营两头跑,“光是青州就空缺下来许多职位,刚好填补上。”

魏凛也早有类似想法,他要“不拘一格降人才”。别管是寒门还是士族,谁有真才实学谁上。一人管二州就不能称刺史了,他自封西北大都督,消息早已经传出去了,俨然已经是小朝廷的架势,再自己选人才扩军都是早晚的事儿。

魏凛是个行动派,当即请了明镜先生过来商议章程。

“孝廉之人虽品节高,却未必有真才学。”明镜先生如是说道。

李宝珠谦虚受教,自己的提议被否定也不恼,“愿闻先生妙计。”

“夫人可记得某之新政?”

“自然。难不成其中有?”李宝珠闻弦歌而知雅意。

“正是!”明镜先生每每说到自己毕生所愿的新政眼神中透露出狂热,不似平常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儒风范,“主公让某于幽州试验,一开始虽然也有阻力,不过已初有成效。其中一条就是关于选贤任能。”

李宝珠听了也有些激动,若是明镜先生的方法真的奏效那简直太好了!就连魏凛也双腿交叠饶有兴致的听着。

“说起来某这个方法与主公曾在军营中用的方法不谋而合。武有武斗,能分出个高低上下,文自然也可以。每年八月可以设文试,凭才能而非孝廉入仕。某有一本手书专写了如何文试,倒可以拿来给主公和夫人一观。”

以前类似的文试不是没有过,李宝珠曾在宫中藏书阁读到过,那还是百年前的事了。可惜后来世家垄断朝廷,寒门学子除非拜在世家门下,例如庄文山拜在韩相门下,不仅得了好官职还娶了相爷的女儿。剩下的那部分只能期盼着因孝廉被举荐,否则就是入仕无门。真正的以才学这种便如昙花一现,连水花都没在大晋朝留下。

李宝珠觉得此事能行。因为青州的世家大族现如今都元气大伤,全仰赖魏凛,便不会有胆敢出来反对。而寒门又亟待出头,此番定能收得大批人才。她真心实意想,明镜先生就如在世诸葛,得之,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幸事?她以小辈姿态道:“这些日子辛苦先生了,还得麻烦先生稍后再跑一趟了。”

“为主公和夫人分忧,某之幸事。”明镜先生小坐一会转而又提到了几件别的事。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各地刺史任命前都要象征的奏报朝廷一声,魏凛这个自封的西北大都督自然也要写上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扬州。

李宝珠身份特殊,也不好没有只言片语带回。她想写一封书信陈情,平日里文思泉涌,眼泪多如牛毛的她,却没甚么表情,几次抬起笔又落下,写不出一个字,竟然也并不伤怀。

明镜先生知情趣的退下,只留他们夫妻二人。魏凛坐在李宝珠书案边那把特意给他预备的梨木椅上就这么看着她一会提笔,一会放下,愁眉不展,漂亮的脸蛋儿都皱成包子了。

“好了,写不出来就不写!”魏凛最不愿意看李宝珠为难,拿过她手上的笔,精准的甩进笔洗里。

清透的水晕开一圈一圈的墨渍,李宝珠直眼盯着叹息了一声,她实在是不知道写什么。这种感情还不是近乡情怯,是单纯的不知道写给谁,她似是才发觉原来她之前是如此的孤独。

“便还是给父皇写吧,想来我的经历也无人在意,只问他安吧。”她说这话时微微低垂着眼眸,眉头聚拢,成扇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露出几分落寞。就如同本把不该知晓凡尘的神女强制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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