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魏凛赶回渔阳郡城内与窦子昂会和。
不是农闲时节,路上偶有两人打着哈欠行过。谁都没有注意匆匆而过的魏凛。
作为暗桩的茶楼内。
“把这个送去吧。”魏凛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递给穿青蓝色布袍做小厮打扮的侍卫。
“是。”侍卫接过,立刻退了出去。
“喂喂喂!真的要我去啊?我不行。”窦子昂倒在禅椅中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连郭彧都不忍再看窦子昂这幅不靠谱的样子。实在是与他大哥差的太远了。
郭彧冲魏凛歉然一笑,拱手于胸前,行了一礼。
“让大人见笑了。”
“郭先生还不先走一步?等到城门戒严,想走就难了。”魏凛好心提醒道。郭彧从前在窦子昂大哥身边,与窦子俨有很多交集。他不提前走等一会儿就危险了。
“多谢大人提醒,某等公子出发后就离开。”郭彧回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屋中人都凝神屏气的等待着。
三声“啾啾啾”的鸟叫声传来,魏凛率先起身拿起搁置在一旁的剑。
“记得能拖延一会是一会,没人去接应你之前,不许离开。”
窦子昂咽咽唾沫,艰难的点点头,壮士赴死般和众人分别。
魏凛也领着二十人离开,去渔阳郡守府的四周潜伏。他们中有人装作小贩,有人装作乞丐,而魏凛贴了一脸长须,头戴混元巾,摆了一个算命摊,给人算起了命。
路过的行人不知魏凛这个“假道士”,一时间纷纷围上这个怪人。
魏凛来者不拒,真把自己当成算命先生,给人算起了命。
“不要钱,不要钱,积德行善,都来都来啊。”魏凛捏着嗓子吆喝。
远处郡守府的大门被打开,窦子俨皱眉往算命处看了一眼,撩袍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他撩开车帘吩咐:“以后这边不许做这些小生意,把他们都轰到别出去。”
说罢,马车行过魏凛的算命摊,一晃而过的人脸让窦子俨有些眼熟,还待再看,马车已经驶远了。
“喂,你不许在这摆了。”郡守府大门前的护卫喝道。人群被一喝而散。
“知道了,官爷。您消消气。”魏凛三五下就收拾好了小摊上的东西裹在布包袱中,扛起自己的算命幡悻悻离开。
等到拐进郡守府后身的巷子里,他把脸上的胡子一揭,扔掉包袱,把算命幡一分为二拿出藏在杆中的剑,在巷口学了三声鸟叫。
陆续有人进入到巷子中,他们都扔掉多余的东西,拿好武器。
“走!”魏凛短促的说道。
他动作利落的翻墙而入。
里面早已经有窦子昂埋在其中的眼线给望风带路。
他们一路从郡守府后面的梅园中,往松涛院急行。这段距离根本难以避开可能来这边的丫鬟小厮,只能以速度取胜。
“你们是什么人!?”松涛院前的窦家私兵迅速戒备,用长矛指着魏凛等人。
魏凛根本没时间与他们废话,利刃出鞘,说话之人登时被解决。
“有刺客!抓刺客!”有人大喊道。
齐修然听见声音,打开窗子一看,竟是魏凛!他顿时热泪盈眶!这么多日子,终于有人来救他了!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魏凛!”他赶紧打开房门。他这一声招来了几个窦家兵,见他们是一伙的,不由分说,砍向他。
齐修然把手中药箱一举,挡过一刀。药箱碎成两半,里面的瓶瓶罐罐都摔了出来。他急忙拿起手边的一瓶,打开一挥。
几个窦家兵已经来不及屏气,吸入了粉末,全都倒在地上抽搐。
齐修然赶紧捂着口鼻,往床边逃去。
床上的窦伯业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不过才能坐起身子。被这么一吓,又直挺挺的躺倒在床上。
魏凛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带着两个人冲进屋。
他和齐修然对视一眼,点点头。提着还在滴血的剑对窦伯业说:“我是窦子昂派来救你的。”
窦伯业眼睛含泪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是激动还是不愿意。
魏凛把人背在身上,其余人护着他,一路杀出重围,又从围墙那处离开。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巷子口,魏凛把窦伯业放进去,对齐修然说:“你进去看着他,不能让他死。”
“把剩下的人叫回来,别恋战我们走!”魏凛纵身上马。
一行人并着一辆马车,疾驰于街上,争分夺秒地出城。
魏凛在心里想,窦子昂做的不错。他们出了城就安全了,只待窦子昂一脱身,就立刻启程。
他是以李宝珠的名义约的窦子俨。要是以窦子昂的名义约,窦子俨必然发觉不对。理由就是为了答谢窦子俨帮忙找他们的姨母,邀请他来白狼峰赏雪。如果窦子俨不来,那他也会想办法制造点别的事由把窦子俨引开,只是那样就怕打草惊蛇了。
魏凛不知道的是李宝珠偷偷在信上写了只她一人,所以窦子俨才会如约而至。李宝珠也知窦子俨若有似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忍着恶心写了好多隐隐爱慕的话。
另一边,城外的白狼峰脚下。
窦子昂都已经汗流浃背了,魏凛让他等的接应他的人还没来。
他二哥可不是好糊弄的,不仅有武艺傍身,身边还有那么多护卫,他这样无异于以身犯险。
“我真的是来投奔你的,二哥。只要你不杀我,以后弟弟唯你马首是瞻。”窦子昂说着就哭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此时绝对是真情流露,他真的不想死啊!
“弟弟在外面过的简直都不是人的日子!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跟你们争的心啊!”
“你什么时候到渔阳的?”窦子俨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窦子昂抹抹眼泪,“刚来,弟弟就一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窦子俨审视眼前最小的弟弟,走到这一刻,那些稀薄的亲情早已经不重要了。
窦子昂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