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鸳鸯夫妻,如今只剩恶言相向,横眉冷对。
站在门前的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很是麻利的给韩氏打上伞,却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魏凛知道韩氏看到的是什么,不过一个封面他就认出来了。是之前庄文山与那个承天帝私下来往的书信。
这种东西庄文山竟然还没处理了,魏凛心道。
庄文山顾及不上魏凛,把信收回黑匣子中,匆匆出门,连打伞的小厮都追不上他。
走得这么急,不知是去追韩氏母子还是去处理信了。
书房之中一瞬间只剩下魏凛自己。他若有所思的离开,临出门前正巧碰到管家带人经过。
魏凛把人拦下问了几句,顺便卖好提点了管家几句。
管家感激的连连道谢,魏凛摆摆手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撑开李宝珠送来的油纸伞,反正天也下雨,魏凛索性直接回府。
这个天没必要再往城外赶。
雨幕里,魏凛没有再乘马车,踏雨而行。
回到府中,布靴已经湿透了。本来就没有干透的头发,发尾又湿了不少。
他本想还是整理一番,擦洗一下再见李宝珠。刚走到院子中唯一的凉亭处,就被李宝珠喊住了。
李宝珠正在此处赏雨。她给他们家中唯一的小亭子取名为灵泽亭。
旱天降灵泽,朝日辉华精。
雨即为灵泽,这处亭子别无他景,唯雨尔。春赏雨,秋听雨,雨雨不同。
“杏儿,伞。”
李宝珠从杏儿手里接过伞,独自撑着迎上前。
“怎么湿的这么厉害?伞送的不及时?”
“路上淋的。”
“跟我去擦擦。你不要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铁人也会生病。”李宝珠忧心地拉着魏凛的手往屋里走。
“别看已经入春了,春寒料峭,最容易邪风入体,最是不能大意!”
李宝珠一路拉着魏凛走,一路在他耳边念叨。
魏凛笑着揉了揉耳朵,不反驳也不抗拒,就这么听了一路,还颇觉得没听够。
小炉中煨着的红枣参茶本是用来给李宝珠补气血的。
李宝珠才一进门就松开魏凛的手去倒了一杯端过来。
“快趁热喝了,暖暖身子。”她端着杯子举到魏凛的嘴边,示意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下去。
颗颗饱满的红枣飘在上面,看着就甜腻的倒牙。魏凛在李宝珠殷切的眼神中,一口闷了进去,热意直到胸口。
喂着魏凛喝完,李宝珠顺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忙前忙后给他找换洗的衣服,擦发的巾子,干净的靴子。
她如今已经完全能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儿。这种平凡又温馨的感觉让她乐在其中。
“今天竟然回来的这么早。”她笨拙地给魏凛擦着头发,手劲儿特别轻,生怕擦痛魏凛。
“出了点事,去了一趟刺史府。”
魏凛从前不知道李宝珠的身份,都不会瞒着她。现在知道李宝珠的身份,有关她的,更不会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