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然一脸焦急地追问:“这可怎么办?”
“已经派了一队人分拨刺探消息了,大军也集结的差不多了。这次我率军,想要我的命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拿!”
他们二人沿着城墙越走越远,齐修然警惕的四处看看,悄声凑近魏凛耳边,语气急切:“你可不要冲动!你是有一身好武艺,但这毕竟是战场,你以为是儿戏呢!搞不好这是要命丧沙场的!”
“你不想想你,你也得想想嫂子吧!她那是什么身份?岂能跟着你犯险!咱们之前不过都是玄鹰寨的小山匪。”
齐修然见魏凛不为所动,也不停下脚步。原地跺了下脚又咬牙追上魏凛。
“是,咱们是打过几次和别的山头的。可这是十万大军啊,十万!之前那几次比起来都小的不能再小了。你忘了,有次你受伤差点交代在那!要不是当时我师父在,我年年都得给你上香了!”
“那种情况都会受伤,何况上战场?要我说让其他人上阵指挥,你在后方守着。你肚子里有几斤墨水我还没数吗?战场上最忌讳一腔孤勇。”
“嘿!你干嘛突然停下!撞死我了!”
魏凛突然停下,追在他身后的齐修然措手不及,他又没魏凛那个身手和反应,直接撞上了魏凛的后背,撞的眼冒金星。
齐修然揉着脑袋看魏凛转过身,他的神态一丝变化都没有,一看就是冥顽不灵!气的齐修然直骂人。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魏凛一只手拍了拍齐修然的肩膀示意他别急,“正是因为我娶了这大晋的公主,我才要担起该担的责任。为她,也为我。”
“放心,我会小心的。老子可不能让她守寡!”
都这么说了,齐修然也知道魏凛是铁了心了,他没好气的说:“跟我回去,给你备药!为你我也早晚得累死在制药上!”
一时间二人好像又回到少时,魏凛小小年纪撑起寨中老少生存时常带伤,而齐修然就负责跟在魏凛身后给他治伤。
烈日打在他们身上,一如经年。
两日后,魏凛率青州军八万于如水河畔驻扎。
如水好似一道天堑,把两军隔开。河的对岸便是朱剡率领的十万大军。
青州靠海,青州男儿皆会水。相较之下,朱剡虽然在人数上胜过他们,但水性上多有不如。
因此两军谁也未曾更进一步先行渡河,成隐隐的对峙局面。
魏凛临行前走的匆忙,根本来不及好好与李宝珠道别。上一刻的温存还留在唇齿间,下一刻如水河畔簌簌的风便吹散了遐思。只有腰间别着的平安符知道自己寄托了多少思念。
冬日有冬日的难处,夏日亦有夏日的难处。
厚重的甲胄穿在身上,还未开战,先中暑了几十个。
魏凛下令白天最热的几个时辰都把甲胄脱了,此举虽然有风险,但总比一个接一个中暑强。此举底下的小兵们最高兴,军中人无不传颂他们的将军体贴下属,把他们这群兵当人看,而不是作战的工具。一时之间军中士气和谐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