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看向张扬飞舞的三股软剑,如烈焰腾空,向她卷来。她被包裹其中,逃无可逃。这时她突然挺刀向前,直刺三叉软剑的当心。虽然三支软剑剑尖眼看就要戳中她脸和前胸,可她仍是不收手,‘噔’地一声轻响,三叉软剑剑心被击中,三股软剑仿若被打了七寸,本要咬上刘婉的烈焰瞬间哑了火,软剑散乱了下来。
红露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再度挥剑,刘婉举刀顺着软剑之间的一道间隙削向当心。红露当即一拧,想要绞住龙雀刀,刘婉手中的龙雀只是随缝隙一翻,抹向当心的同时抽刀出缝。三叉软剑扑了个空。
红露凝力于剑尖,三叉软剑合剑为一,长剑贯满劲力笔直直刺而来。这一招招式看似简单,若在平日里只需挥刀格挡便可。可刘婉心知剑上内力强劲,她若硬挡就中了对方的圈套,立时要被长剑所伤。
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准来剑挺刀直刺,对上长剑剑尖,轻轻一挑,从两股软剑之中一隙滑入,好似切开两片肉一般,龙雀直捣三叉软剑剑心。
红露手中一滞,直挺的软剑顿时泄了气一般散成三股耷拉下来。她心中惊恐不已,背心冒出一层冷汗。她在草原横行日久,难逢敌手,早就忘了自己的三叉软剑也是有弱点的,眼下焰尾剑的弱点已被眼前之人堪破,对方虽然失了内力,单论招式已经奈何不了对方。
她惊怒交加之下,猛地挥动焰尾剑,剑上贯满劲力,三支软剑飞向刘婉,刘婉站定不动,一刀横劈进缝隙。焰尾剑在半空中一抖,剑身起伏抖动拍向龙雀。
刘婉抽刀翻转,旋即竖起刀锋滑进另一道缝隙,平行划过抖动不已的软剑。红露转而摆动手臂画圈,搅动焰尾想要绞住龙雀。刘婉刀尖一捺,直入当心,翻滚的烈焰顿时又被戳中,失了气焰熄灭下来。
红露面红耳赤,手中软剑疾飞,出手越来越快,浓浓怒气化作怒焰狂涛,滚滚而来。一时间客栈之内噼啪作响,剑光飞舞。刘婉目光冷静,龙雀在烈焰中游走穿梭,护住周身。然而她到底是失了内力,只能守不易攻,焰尾剑上剑气如炽,僵持愈久,愈发容易被霸道的剑气所伤。
剑气愈发猛烈,刘婉又被灼伤数剑,衣襟染血紧紧地黏在身上。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红露的剑招太花,她已感到有些头晕乏力,当下顾不得许多,仍是死死地盯着半空中飞舞的软剑,拼劲全力举起龙雀,挺刀迎上。
红露双目赤红,挥动软剑愤愤道,“看你能撑到几时!”刘婉心道,撑到阿金他们一行人逃出客栈就行。
就在此时,一阵巨响伴随着山摇地动,客栈土坯墙顶的泥土被震得簌簌落下,一股烧焦的味道并热浪滚滚袭来。红露身边的那位老翁混身是血,捂着伤口拎着剑跑了出来,阿金等人紧追其后。
刘婉看过去,不知王戬何时醒了过来,跑出来看向她,正对上她的目光。
那老翁道,“统领,他们引燃了埋伏的火雷,大火快烧过来了。我们的人都被炸死,不过也堵住了他们逃跑的密道,现在只有客栈大门一条出口。”
王戬,“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你们两个,难道会怕了你们。大家一起上!”除了水、火、土三个婢女护着王戬和阿玉,剩下的人同时挥刀上前。
双方顿时战作一团。那位老翁果然是个高手,纵然受伤,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而小煞的昆仑刀法本是横扫千军气吞山河之势,因失了内力便失了这份气势,他联合阿金几人才将那老翁被逼得有些狼狈。
而刘婉这边得了大娘、二娘这两位客栈专事屠宰的仆妇相助,加之二人用刀手法与杀猪刀相似,便如虎天翼。三人围住红露,刘婉屡破红露的焰尾剑,情势顿时逆转,红露手中的焰尾剑忙不迭地守御,再无法伤到刘婉。
正此时,滚滚烈焰从后头蹿出,瞬间点燃了客栈的梁柱,接着越来越多的木桌也着了火。烈火浓烟之下,红露和老翁见势不妙想要夺门而出。刘婉大喝一声,“别让他们跑了,跑到草原上就再不好抓了!”
红露,“你疯了!你们想在这里寻死?要打去外面打!”
“你想得美!就算死在这里,那也要先要了你的命!”一人一边说一边冲了进来,堵住了门口。
刘婉,“夜娘!”红露,“是你!”
夜娘仿若在极力克制自己,看向红露的眼中尽是滔滔怒意,她手中握着一把弯刀,指向红露,“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
夜娘,“我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是要亲手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罪魁祸首!”
烈焰之中红露轻笑,“是你父亲自己吃不了矿山上的苦病死的,如何能怪我?要怪也要怪你自己,若不是你这么不中用,也不会让自己父亲受苦!”
夜娘和风叔带人马不停蹄地赶到矿山,怀着满心的欢喜想要救下父兄,好一家团聚。可她只见到浑身是伤的兄长,兄长告诉她,他们每日被工头殴打奴役,早在数月前,父亲熬不住就撒手人寰了。父亲死后,被矿上的人用草席裹了随手扔到草原上喂狼,尸骨无存。
当她听到兄长说出父亲‘尸骨无存’的那一刻,她除了巨大的悲伤,便恨极了忘恩负义的刘乌狼,恨极了兴风作浪的红露。
可当红露说出该怪她自己时,她再度崩溃,因为她心底深处,比悲愤更无以复加的是自责,她明白是因为自己愚昧,轻信了刘乌狼;是自己软弱,无力抗衡红露;是自己冲动,遇事不够冷静,皆因自己才害死了父亲。
刘婉看本来怒气冲冲的夜娘听了红露的话突然呆愣在原地,站着不动。便挥刀砍向红露,“你闭嘴!”红露抖动手腕,软剑轻而易举荡开龙雀刀,“白费力气!”
红露看向夜娘,目露阴鸷,“做错事的是你,你就该以死赎罪!”
客栈烈焰飞蹿,浓烟滚滚,众人被烟呛得咳嗽不止,眼见情势危急,刘婉忙喊道,“别听她的!刘乌狼处心积虑接近你,取得你父亲的信任,坐拥草原后,又借机除掉你父亲。他忘恩负义,薄情寡信,错的人是他,不是你!还有她,骗取你信任,设计构陷你,与刘乌狼乃一丘之貉。你全家何其无辜,被他们利用,种种都与你无关!”
红露对夜娘道,“没想到你躲到这里,正好你送上门来。”说着手中的焰尾剑挥向夜娘,夜娘却始终愣着不动。眼看着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