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钱朵缓好心神的时候,众人已经搀扶着孙娘去了别的房间,许安然的贴身丫鬟是个机灵的,在看到满身伤痕的孙娘时,就跑出去寻了大夫。
许安然带来的人都是练家子,破门而入的时候不仅拉开了陷入癫狂的孙掌柜,还围住好一顿胖揍。
孙掌柜吃了药,情绪不受控制,被人拉到院子里的时候,还从柴堆里拿了把砍刀,胡乱劈砍。
许家的下人夺了刀,默契得将人围在中间,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直到为首的那个喊了句;“停手吧,闹出人命了不好交代。”这才停了下来。
一柱香的功夫后,院子里便只剩下了钱朵和许安然。
“钱姐姐,你还好吧。”许安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今日一大早,钱朵便去了许府,说什么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只需要自己陪着演一场戏便可。
钱朵来得急,出发的也急,甚至路上都没有来得及和自己交代要做些什么。
只是嘱咐了要带些家丁,以防有什么突发事情出现。
谁曾想,从去了成衣铺到事情发生,总共也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一切都太快了,等人都被带走的时候,钱朵还有些晃神。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钱朵的声音有些低。
“怎么会,这次我们正好当场抓住这孙掌柜行凶的场面,要不是因为钱姐姐,孙娘不知道还得遭受这般苦难多久。”对于钱朵的低落,许安然有些不解。
明明事情都朝着预期的方向在发展,自己的家丁破门而入,这家暴便有了人证。如此一来,就算是去衙门提交讼状也是铁板钉钉的会取胜。
怎么还会不开心。
“我们或许可以有更好的办法。”
“为了取证,让孙娘再次遭受这般噩梦。”
“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钱朵一句一句的说着,像是在自我剖析一般。
自己太低估药剂的能量,孙娘身上的伤痕显然比之前的更深,虽然掐着时间冲了进来,但是对于孙娘来说,那迟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地狱。
“钱姐姐莫要自责了,谁也不知道这孙掌柜竟然疯狂至此,大白天的也敢行凶。”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钱朵知道。
“而且孙小姐的婚事也能解决了,这都是多亏了钱姐姐你啊。”
许安然一边柔声劝慰,一边将坐在石墩上的钱朵扶了起来。
“孙娘呢?”
“冬春叫了大夫,孙娘现在应该在正房里。”
经过许安然的一番劝慰,钱朵内疚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自己多想,抓紧处理好孙娘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此番多谢妹妹了。”
“若不是下人拉着,怕是会伤到人。”
许安然是将军府的义女,说话的分量重,这家暴由她瞧见,也由不得别人狡辩。在加上若不是带了许家的家丁,按今天孙掌柜发疯的样子,怕是会伤了无辜的人。
“这就得感谢我兄长了。”许安然眉毛挑起。
“许将军?”钱朵试探的问了一句。
“许将军今日也来了?”来了怎么没见着人。
“那倒不是,今早走的时候,我本来带的是府里的杂工,是我兄长将人换成了他的亲兵。”
嘴角带着笑意,又补了一句。
“我家兄长说了,这些人下手重,让我务必带着。”
.......
怪不得钱朵觉得奇怪,还一直以为这许家不愧是将军府,连下人都是这么魁梧有力。
两人一起去了正房,进去的时候大夫刚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大夫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边关门一边叹着气;“怎么下得去手,真是个畜生啊,畜生!”
“大夫,孙娘她......”钱朵迎了上去,开口询问到。
那老人抬头,眼前的姑娘年岁不大,着一身素衣,只是这眉眼只见看着有些熟悉。
“孙夫人问题不大,我配了药,已经嘱咐丫鬟上药了,只是这往后的日子还需要多休息调养。”
听见大夫的回答,钱朵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又得知孙夫人因为受到惊吓,深思疲惫,已经睡去,钱朵和许安然也就没有进去,只是嘱咐了丫鬟一声,等孙娘醒来通报一声。
房间里有孙小姐守着,两人也放心,只是这次的动静显然大了些,不仅惊动了左邻右手,连带着官府的差役都来了。
许安然还戴着面纱,并不想见人,只能让钱朵先去衙门走一圈。
孙掌柜已经由许府的下人压了过去,差役前来也无非是想带钱朵过去询问情况。
钱朵生生在衙门里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临走前还询问了关于孙掌柜的事情,那县令就是王力武的父亲,为官十载,清誉在外。
按那王县令的话来说,和离之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且那孙掌柜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只是孙小姐的婚事还得孙娘和钱朵亲自出面解决。
毕竟这种家事,实在不是衙门能管的范围。
等到钱朵从衙门出来,孙娘的贴身丫鬟已经在门口候着,看见人从衙门出来,忙迎了上去。
“钱姑娘,我们家夫人醒了。”
据这丫鬟说,这孙娘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唤人去寻钱朵。
听到孙娘醒来的消息,钱朵也很开心,于是随着丫鬟又回了成衣铺,这丫鬟一看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一路上都在感谢钱朵所作的一切。
回了成衣铺,一路走到正房,在门口就听到孙小姐哭哭啼啼的声音,而孙娘则是一直轻声安慰。
丫鬟见状在门口知会了一声,说钱小娘已经来了,屋里哭泣的声音这才止住。
推门而入,孙娘已经被人扶了起来,正准备下床。
“孙夫人,您还是多歇着的好。”
“对啊娘亲,钱姑娘也不是外人。”
两人的劝说下,孙娘也就不再坚持,只是摆摆手让自己家女儿先出去。
“钱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