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外面又有我的心腹把手,此间所言,绝无六耳。”
她反复思量着方才姬婴所说的话,燕北七州,本是隔绝草原的一道天然防线,她妹妹姚灼原先所在的最东边蓟州,是这次北疆战事丢失的最后一片土地,意味着中原王朝在北境的全面失守。
所以朝中当时听闻此事,原本要下令斩杀所有将领,只是当初战败其实是有朝中督军假传圣旨的缘故在,所以开景帝又追加了一道旨意,免除众将死罪,革了姚灼的主将之位,罚了俸,令其戴罪向南退守。
但近半年来,仍有不少朝臣上表弹劾姚灼,要求她为蓟州失守一事引咎退军,更有甚者认为她应当下狱问斩。
若这次能借柔然内乱,趁机收回蓟州,对姚灼来说,实是雪中送炭的一件大功劳,只是姚衡想不明白,这事与姬婴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冒这个风险,想了半晌,她沉声问道:“公主所谋究竟为何?”
“四太子不日将在柔然西面起兵,可汗庭一定会将南侧驻军往中央和西面调派,只要消息传达及时,趁漠北一时防守松懈,蓟州一定可取,当然,这个功劳我亦不是白送。”
姬婴顿了顿,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我不会在漠北蹉跎一世,终有一日要回朝的,那时节,我需要一支中原边军的支援,我看姚将军,正是我需要的人。”
这一番话,听得姚衡心潮起伏,虽然她早在洛阳见姬婴第一面时,就感觉到了这位公主绝非池中物,但她此刻还是被姬婴的宏图震惊到了。
不过为官多年的她,还是保持住了冷静,只是垂眸细细思量这件事,并未立即答复。
姬婴见她没有说话,微微一笑:“此事甚大,姚正议可以慢慢细想,等想清楚了,再回我不迟。”
随后她便站起身来,说天色不早,送姚衡离开了书房。
等姬婴送走姚衡,正要回房就寝,路过外面正厅时,见察苏还在这里,等她等得直打瞌睡。
她走过去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察苏,笑道:“困成这样还在等我,是有什么要紧话,等不得过夜?”
察苏揉了揉眼睛:“传我阿兄的话,说城外已安置妥当了,没有走漏消息,请你安心在王府住下。”
姬婴笑着答应了,又拉她起来,两个人携手一起往后院走去,如今察苏没住自己从前的院落,而是也搬到了别院来,住在姬婴隔壁,她两个在院门口道了别,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日一早,姬婴同察苏用罢早饭,有执事人前来传话:“四太子在前院书房,请公主移驾过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