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向上撞,想把布灵舒活活撞死在墙上。
抱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红眼母螳螂居然真的挣开了暗门的束缚,布灵舒的头眼看着就要像个西瓜一样在天花板炸裂时,一只镰刀型的虫足忽然从红眼母螳螂的脖子处的软肉中刺出。
又来一只螳螂?!吴越再次化身惊恐的吉娃娃。
红眼母螳螂挣扎着还要向上,镰刀型的虫足立马在螳螂肉中旋转了个角度,横着劈开了它头颅和身体的连接处。
母螳螂的头颅失去了支撑力,轰然下坠。
吴越立马担心起还坐在上面的布灵舒,却看见布灵舒抓着两根螳螂触角,像坐健身弹力球似的一屁股着地,螳螂头烂得稀碎,而布灵舒爬起来后不要说受伤了,就连屁股都没湿,脸上还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满脸写着想再来一遍。
吴越:……
下次他再担心布灵舒就先给自己一巴掌。
红眼母螳螂失去头颅的尸体重重倒在地上,仍旧把门口牢牢堵住。嘎吱嘎吱地,似乎还在动。
不,吴越察觉到不对劲,并不是母螳螂本身还在动,是卫生间外面另一只螳螂在剖它的尸体!
“小心背后!”吴越惊呼。
红眼母螳螂的身体从中间裂开,一部分身体组织飞到了布灵舒面前。在虫骸的空隙间,布灵舒再次看到许怡的脸。
许怡现在的状态非常差,一身乱七八糟的伤痕,血糊了半张脸。原本梳得平顺的发丝粘着血污打结成乱糟糟的一团,她单手提着绿螳螂掉下来的残肢,显然是用它砍下了母螳螂的头颅。
许怡抬腿,继续踹开挡路的尸骸,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的声音不大,透着股破损后的沙哑。一步一步,许怡的双眼始终紧盯着布灵舒,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癫狂到了极致。
布灵舒这个人最会看人脸色了,她楚楚可怜地咬住嘴唇,双眼泛红,“小怡姐你问吧,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真正的布灵舒去哪了?”
螳螂残肢被狠狠掼在地上,如一柄利剑贯穿瓷砖地板,裂纹一路延伸到布灵舒脚下。
这种臂力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怡知道“我”已经被顶替了,但很显然,如果布灵舒的答案不能让许怡满意,那下一个裂的就是她脖子上的脑袋瓜。
布灵舒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心,“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发誓一切都是真的,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
下一秒,许怡拔起了地上的螳螂残肢。
布灵舒原地抱头蹲下,“我发誓啊啊啊啊,真正的布灵舒昨天就死了!”
螳螂残肢在空中转了个圈,重新抵在地板上,许怡往前迈了一步,离布灵舒更近了,“她怎么死的?”
布灵舒胆怯地抬头,“我、我也不知道,一醒来我就在她身体里,她出现在我身旁,断断续续的朝我讲话。”布灵舒一脸放空表情,像是思绪被拉远的,实则大脑疯狂运转想着怎么继续编。
“她说,亮晶晶,光,喜欢。”抽屉里的反光物体。
“工作,喜欢。钱能离开,家,早点。很有趣,人。”坚持不懈的打工日记。
还有什么能阅读理解的?
布灵舒编得卡壳,不得不状似悲伤地哽咽来争取思考的时间,“布灵舒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在房子里到处探索的时候,她就跟在我旁边,她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只以为有了一个长得一样的朋友。”
许怡和吴越都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大编特编给震慑到了。
“我看到了她弟弟的房间,很大,比她的小房间好多了。明明父母重男轻女那么严重,但她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她其实很喜欢总是开朗大笑的弟弟。”
“每天从你那里拿到的食物和水,她都有偷偷带回去,喂给受到过多辐射而虚弱的弟弟。后来弟弟变成了螳螂,她很害怕,但弟弟就是弟弟,她会一直守护着弟弟。”
布灵舒忽然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像是说到了最动情处,“可我对不起她,我不小心招惹到弟弟变成的螳螂,她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下了弟弟的攻击,最终烟消云散。我实在心疼她,气不过对弟弟变成的螳螂动了手,我也没想到,最终会害得弟弟被妈妈吃掉。”
布灵舒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小怡姐,我本来早就想跟你坦白的,但我怕你不相信我,我在原本的世界里就是孤身一人,死了想必也没人知道,但来到这个可怕的世界之后,我第一次体会到有姐姐的感觉,我…我…”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苦笑着泪流,“你要是还是气不过,就把我杀了吧,我绝无怨言,只求你能把吴越带上,他还小,没有人保护活不下去的。”
吴越听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男子汉不该被女生保护!他握紧双拳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己给自己打气。哪怕双腿抖得跟帕金森似的,也鼓足勇气挡在布灵舒面前,“小怡姐,你能不能别杀她,她真的是好人,刚刚没有她,我可能就死了。”
许怡幽幽地看了吴越一眼,“螳螂是我杀的,我没来你们俩才是要死了。”这么说着,许怡还是把螳螂的前肢收了起来。
“你的那套说辞我并不信,但你的确占据着布灵舒的身体,把你杀了她也回不来,没意义。趁着我身上的辐射爆发前离开才是现在最关键的事情。”许怡有些冷漠地扫了地上的布灵舒一眼。
吴越和布灵舒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许怡轻飘飘地接了一句,“虽然杀杨军也没意义,但我还是做了。”
吴越和布灵舒刚松的那口气又猛地吸了进去。
“既然你不是她,就不能叫布灵舒。”许怡准备离开卫生间,状似不经意地回头问还倒在地上的布灵舒,“你之前叫什么?”
吴越也好奇,但他发现布灵舒露出的表情,和她之前准备拿樟脑丸砸红眼母螳螂时的一模一样。
她要搞事了!吴越脑中警报声大作。
“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当时父母给我取名时是希望我未来能有所成就的,我一直觉得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