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着腰说:“阿耶还好意思说,就是你以前欺负魏伯父,吓得他都不敢来找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李世民脑门缓缓冒出一排问号,谁欺负魏征了?
好吧,夺储之争中可能无意欺负过,但是他有那么吓人吗,魏征都不敢来找他了?
别说,还有点爽呢!
李世民诧异地看向魏征,魏征也诧异地看向李承乾,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李承乾对魏征挤挤眼,魏征心领神会,低下头装模作样。
李世民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轻哼一声没有戳破,让魏征留下说话,把李承乾赶出去了。
李承乾蹦蹦跳跳出了书房,就往太极殿跑,想去找李渊玩,半路上却迎面碰到出门散心的张婕妤。
李承乾冲她招手:“张阿婆!”
张婕妤脚步一顿,装作没看见李承乾的样子,扭头就往回走,走着走着甚至小跑起来。
“她怎么了?”李承乾茫然地问小厮,“莫非急着上厕所?”
小厮跟着李承乾久了,知道上厕所是什么意思,不由无语。
张婕妤明明是害怕吧?
谁让李承乾见了她就要考校,现在张婕妤别说找茬了,根本就是躲着李承乾走。
当然也不排除李世民和李承乾势大,张婕妤不敢再与他们作对的缘故。
几天后,东宫官员变动的诏令通过审批正式下达,杜如晦被封为太子左庶子,房玄龄为太子右庶子,长孙氏无忌为左武侯大将军,尉迟恭为右武侯大将军,其他东宫属官也被换成了李世民的亲信。
由此李世民彻底将东宫掌握在手里。
但他的动作没有停,只掌握东宫是不够的,他必须将军政大权全部握在手里,才能避免被李渊反噬。
他着意拉拢大臣,将与他一心之人调到重要位置,不肯投靠他的则被边缘化,当然,这样的人也没几个了。
李渊看着手里的奏表,脸色非常难看:“裴卿你看看,这孽子是要架空朕不成?”
裴寂看了看,不出所料又是李世民调派官员的奏表,他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了。
李渊冷声道:“朕绝不会答应,把这封奏表打回去!”
裴寂叹气:“圣上,如此与太子置气,对您有害无益啊。”
李渊如何不知?现在朝堂尽在李世民掌握,朝臣也大多是他的拥趸,李渊答应或者不答应,差别实在不大。
李渊忍不住咳嗽几声,喘息着问裴寂:“依裴卿的意思,眼下朕该怎么办?”
裴寂默然。
依他的意思,李渊其实没有别的路走。
争权?当初李世民还不是太子,李渊和李建成、
() 李元吉一起都争不过他。如今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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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趁着李世民对李渊还有耐心时退位让贤,如此尚可保全父子情分,以后的日子可以好过一些。否则李世民必定严防死守,李渊不好过也就罢了,拖到最后还是退位这一条路。
裴寂知道这不是李渊想听的答案,所以沉默着没说话。但李渊又不是傻子,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半晌冷笑一声:“朕偏不如他的愿,就看谁耗得过谁!”
果然不出所料,裴寂心内暗叹,这又是何苦呢?
*
过了几天,李元吉的也该出京了。
以他所犯之罪,本该判处斩刑,但到底要顾忌李渊的面子,又叫他赶上了册封太子大赦天下的时机,判了流放三千里。
李元吉出京这天,李世民装模作样前去送行,还把李承乾带上了。到了地方发现李建成也在,穿着厚厚的棉衣,裹着宽大的裘衣,还抱着暖手炉。
李世民冲他点头示意:“这么冷的天,大哥怎么出来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来送一送他。”
李世民含笑道:“听说大哥替四弟打点过,让押送的衙差照顾着些?”
“你知道了?”李建成有些不安,“咱们自家兄弟怎么样都行,但没有叫外人欺辱的道理。”
他怕惹李世民忌讳,然而李世民并不在意。
三千里去的都是不毛之地,即便路上不死,到了地方也要受尽折磨,对李元吉来说,比干脆杀了他痛苦多了。
“四叔要去哪里啊?”李承乾好奇地问。
李世民还没说话,李建成就说:“岭南。”
“咦?大唐也有岭南吗?”李承乾挠头。
李世民:“?还有什么地方有岭南?”
李建成指指天上:“是那里吗?”
“不是哦,是另一个地方。”李承乾摇头晃脑地背诗,“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阿耶,岭南这么好,为什么派四叔去那里啊?”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李世民品了品这两句诗,哈哈大笑,“写这诗之人倒是洒脱乐观。”
他戳戳李承乾小脑袋:“回去该学一学地舆了。”
李承乾苦了小脸。
李建成笑道:“承乾年纪还小,不必如此着急。”
说着话押送的人就到了,李元吉的妻儿不知道他谋反的事,所以没有受到牵连,其他参与之人都已经被处死,被流放的只有李元吉一个。
所以他享受了最高待遇,几个人押送他一个。
李建成和李世民没叫人过来,他们现在这关系,见面实在尴尬,只是远远看着也就罢了。只见寒冬腊月,李元吉只穿着一件单衣和一个破破烂烂的斗篷,冻得脸都生疮了。
李建成皱眉:“我送去的衣裳怎么没穿?”
说着就解下身上的裘衣,让小厮给他送去。
押送的队伍停下来,为首的官差接过裘衣,隔着枷锁给李元吉披上,李元吉似乎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看不清楚什么表情。
随后队伍重新出发,没走出多远,李元吉身上的裘衣突然掉下来,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