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价钱方面我帮司长砍……”
花鸟司司长是三品的官阶,每月俸禄七千文。十六贯是唐颂两个多月的俸禄,她从未认真想过一个人的性命可以通过钱财衡量甚至是购买这件事。
“不必,”唐颂看下廊下的一人一犬,“就十六贯,另外我再出三千二百文,作为你和你那位同行的酬金。”
牙人的酬金是买卖货品的一成,这是两人初次来往时他告诉她的规矩,鸣蜩千恩万谢,“司长真是太慷慨了,不用这样多的,一千六百文就够了,我的这份就免了吧。”
唐颂坚持要给,“收着吧,公主府那面三日后要见你的人,首要的是把这件事办好,以后还多有麻烦你的时候。”
鸣蜩半推半就的应了,待他领着其他三位长工走后,唐颂走进廊下卸了腰刀,她挥手的动作惊得金乌向后退缩。
唐颂这才注意到金乌的脖颈上布满了鞭痕,有些还是新伤。她把随身携带的金创药递给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金乌犹豫着伸出手,唐颂把药瓶塞给他,靠在廊柱上唤来银子问,“会训狗么?”
金乌握紧药瓶低头:“会。”
“会做饭么?”唐颂又问。
“会。”金乌回答。
“骑马?功夫?”
“会。”
“多大了?”
他伸出手指比划:十九。他和她年纪一般大。
唐颂递给他一贯钱,“明日上街帮我备桌酒席,顺便给自己锻把刀、买匹马。最近我宫里的差事不忙,你要跟着我识字练武,平日呢,管好家里的事即可。”
金乌眼神惊诧,听话的点头,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唐颂抚着银子说:“你的命远不止十六贯,明白么?”
斜倚廊柱上的她英姿凛然,说一不二。
金乌跪地磕头:“明白。”
唐颂相中了金乌的体格和性情,她起初是想雇佣一个长工帮她打理院内之事,这个受人欺辱的昆仑奴改变了她的想法,她想将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心腹和帮手。鞭打呼喝适用于驯化牲畜,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她选择耐心雕琢。
唐颂叫他起身,比手让他在廊下坐,金乌顾忌主奴有别,不肯坐下。唐颂不再勉强,松开银子去陪他玩,他带着银子走到院子里,蹲下身教银子学习指令。
唐颂额角抵在廊柱上望着金乌训狗,突然问:“歧州距长安有多远?你知道么?”
金乌睁大眼,指指门外:“我、我去……”
“不是现在,”唐颂摇头笑道:“等你买了马,以后再去。”
唐颂把金乌推进了长安坊间,金乌比她预想的还要聪明,他为自己买了一匹良驹,一把锻造精良的钢刀,为唐颂布置了一桌体面的酒席,花费的价格相当合理,那贯铜钱还剩余很多。
唐颂让金乌收下那笔钱,“留着自己用,用完告诉我。”
傍晚天色渐沉时,门外有了来客。唐颂邀请燕序齐、杜郁茂和常子依在廊下就坐,四人一同在桌案前合食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