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绪开口道:“这样的事情宫里之前也发生过,吕大人有可能是因为不够小心,所以命丧此处。”
在大秦举行朝会的历史上,确实发生过类似的情形,几个先例都发生在冬季,冬季天亮得晚,一些赶早朝的大臣因为天色昏暗,脚下走不稳跌倒是常事,最严重的情况就是失足跌下排水渠一命呜呼。
温绪的推测也是在场所有大臣的第一反应,但事实是否真的如此,符宝郎的尸体陈在大秦新帝的面前,他不可能不查。
“三法司的长官何在?”
随着平康帝一声问询,御史台池浚,大理寺卿燕序齐和刑部尚书万鹤立三人出列,等候他的示下。
“把人捞上来,验尸。三法司共查吕庆的死因。”
三人领命后,秦哲又道:“其他人原地待命,无诏不得出宫。”
文武百官领命后,秦衍隔着风雪看向了唐颂,后者神色严峻,微微蹙眉向他颔首。
燕王妃萧浣池走向燕王身边,秦泽呼出一口寒气,低声道:“吕庆死得蹊跷。”
萧浣池不安的说:“吕庆虽是秦哲的人,但符宝郎终究是门下省的官员,就怕有人把他的死与殿下关联起来,眼下王府在太极宫没有眼线,不能立即获知消息,也不知此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不好说,等等看。”燕王转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道:“等三法司调查的结果。”
秦哲回到太极殿,他开始在殿中来来回回焦躁的踱步,“大监相信这真的是意外吗?”
温绪躬身,“奴婢相信三法司调查出的结果。”
突发的命案总会引起各种猜测,秦哲接下来这段时间过得魂不守舍,一个时辰后,三法司长官前来太极宫求见。
“回殿下,”燕序齐代三人禀明案情:“经三法司查验,吕庆脖颈处有两道明显的勒沟,其尸身喉头出血,舌骨大角骨折,舌尖表面有咬痕,口鼻处也有出血,面部淤血肿胀,手足有擦伤。勒沟环绕全颈,完全闭锁不间断。尸身没有中毒的迹象,由此可以判断吕庆并非是失足坠下排水渠,而是死于他勒,三法司未能在现场找到凶手作案的绳索,由于天气干扰,现场也未能勘察出凶手的足迹。”
他陈述完毕后,池浚将一枚印玺呈至御案前,“回陛下,三法司在吕庆的身上搜到了受命玺。”
秦哲视向温绪,温绪查看过后又呈给恭王,“的确是陛下的受命玺。”
秦哲把受命玺端在眼前详视,拇指抚过表面的纹理说,“这可就奇了,人死了,受命玺还在。这凶手杀吕庆是为了什么呢?不会就是为了恶心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