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疼爱和宽容。
她及笄礼之后,父皇带着她去母后的牌位前磕头,她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在心里对母后道:“我不知该称你母后还是小姨,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但是从小我娘就不太搭理我,只有父皇宠我爱我,我喜欢在浮戏山庄的岁月,因为你,浮戏山庄所有人都对我关爱有加,我真心想要做你的女儿,只可惜不能在你膝下承欢。”
项念及笄之后没多久,项辰就要赐婚,李誉有些犹豫,对项辰道:“儿大不由娘,川儿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事关公主一辈子的幸福,我想回府先问过川儿,毕竟他与公主朝夕相处这么些年,愿不愿娶,他心中应该早有主意,只是我最近忙于国事,一直没与他聊这些,若是川儿对公主无意,那就不能耽误公主终身。”
项辰想着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他希望念儿能得到幸福,得到姝儿未曾得到过的,所以李秦川的态度很关键。
于是当天晚上,李誉将李秦川唤入了书房,问儿子的意见:“这些年你与公主相处的怎么样,是否有让她讨厌你?陛下明日就要当众赐婚,若你不同意,那么我会劝陛下再为公主择一位良婿。”
李秦川连忙道:“我与念儿已经商议好了,待她及笄,我们就成亲。”
李誉有些意外,也十分欣喜:“你是说你与念儿,你们已然两情相悦?”
李秦川用力点头:“虽然我心中对诗诗表妹十分愧疚,但自从遇到念儿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情为何物,那种感觉与诗诗带给我的身体的愉悦不同,而是心里的一种牵挂,我也终于理解父亲为何至今未能忘记...总之...念儿的一颦一笑已然刻入我心中,成婚之后我定然会处处爱护她照顾她。”
“好!好!”李誉今日是真的高兴:“我明日一早就进宫将你的心意转告给陛下,让他尽快赐婚。”
李秦川喜形于色:“多谢父亲成全!”
李秦川突然跪了下来,道:“我虽然倾心于念儿,但诗诗表妹已然委身于我,我不能置之不理,念儿已经答应,婚后我可以纳表妹为妾。”
“你确定?”李誉觉得有些不能置信,便问:“你与念儿坦诚了与诗诗之事?”
“自然没有!”李秦川道。
“那为何公主会答应让你纳妾?”李誉觉得这个事情透着古怪。
李秦川知道自己这位父亲不好忽悠,便将浮戏山庄与项念商议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最后道:“公主如今虽然盼着我纳妾,然后好与我和离,但我也问过她了,倘若她的驸马三妻四妾她可会介意,她明确的说她不介意。”
李誉抚着额头,十分忧愁地道:“所以念儿对你并无情意,她嫁给你,只是盼着与你和离?”
李秦川点头道:“如今确实是这样的,念儿还太小了,尚不懂情为何物,成婚之后,我只要真心待她,她定然就不会那样想了。”
“你这与骗婚有何区别?”李誉虽然觉得儿子还挺有谋略的,但这么做终究有些卑鄙。
李秦川对着李誉恭恭敬敬地道:“自然是有区别,这婚事乃是陛下亲赐,我对公主也是一片痴心,我只是想了一个办法安抚住公主让她乖乖下嫁而已,这怎么能算骗婚呢!”
李秦川见父亲脸色依旧很难看,只能大着胆子问:“如今娘亲不在这里,儿子便斗胆问父亲一句话?”
“什么话?”李誉警惕地看着李秦川。
李秦川问:“若是赵王夫妇当年愿意将女儿下嫁给你,而当年的孝静皇后如念儿这般与你提了这么个计策,父亲您是娶还是不娶?”
李誉不料儿子居然会有此一问,愣住了,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当年赵王允婚,姝儿向他提出这么一个计策,他会答应吗?
以他当年对她的一往情深,怎么可能不答应,自然满口答应先将人娶回来再说,和离不和离的那就由不得她了。
李誉看着李秦川,越发觉得儿子现在有出息了,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还让他不好再去陛下那边说什么。
李誉私心里也是希望项念能嫁入府中,于是妥协道:“你和公主的婚事既然是陛下赐婚,公主也愿意,那就没什么好争议的了,但诗诗的事我和你娘还要商量一番,虽说对外只能说她是我表妹的女儿,但你该知道,她其实是你小姑姑的女儿,我想为她找一户好人家,明媒正娶。”
李秦川想到郑诗诗就觉得满心的愧疚:“终究是我玷污了她的清白,虽然这些年我已明白情为何物,但表妹失身于我即是事实,只怕很难找到好人家。表妹虽然是与我做妾,但我定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念儿心善,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李誉看着李秦川,只觉得他的感情债也是一团乱麻,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若是当年,我能娶得我心爱的女子为妻,我定然是一心一意待她,绝不会再纳妾。”
李秦川心里想说得是你纵使没有娶得你心爱的女子为妻,你不也没纳妾吗?可见纳不纳妾,与娶不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其实并无太大关系,但是这话他也是不敢当面说的,如今他只想赶紧让陛下下旨,将他与项念的婚事给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