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回到厢房后,由于陈明娴也在,戚瑶并未多问。
等到回去的路上,戚瑶忍不住问她:“玉书姐姐,莫公子有没有说绣意坊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两日就会上门为我量身。”说完赵玉书靠着戚瑶,惬意地伸个懒腰,疑惑道:“也不知道是何人加急定制的嫁衣。”
赵玉书只是单纯好奇。
她知道绣意坊的嫁衣很贵,那人能加急定制,肯定花了不少银子。
“感觉像个冤大头。”
听着赵玉书自言自语,戚瑶心虚的厉害。
赵玉书又多讨厌女工她是最清楚的,正是因为她,才导致绣意坊晚上门这么久,她这些日子又被逼着绣嫁衣。
思来想去戚瑶还是决定坦白。
这件事确实怪她与闻诩,赵玉书有权利知晓。
身侧人久久没有回应,赵玉书坐直身子,奇怪地看向戚瑶:“你怎么了?”
戚瑶心一横,直视赵玉书道:“玉书姐姐,有件事情我要同你坦白,你若是生气只管去骂闻诩。”
骂完闻诩,可不能再骂她了。
赵玉书握紧拳头,以为闻诩又欺负戚瑶,道:“你尽管说,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戚瑶小声道:“绣意坊加急的那件嫁衣,是闻诩定的……”
“什么?”赵玉书怒火冲天。
“谁要打的我满地找牙?”
与此同时,闻诩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由于刚刚戚瑶的声音很低,所以闻诩并不知道戚瑶说出了绣意坊的事。
赵玉书生气地撩开车帘,怒视着闻诩:“闻诩,你把我害惨了!”
骑着马的闻诩满脸莫名其妙,他控制着玄虚与马车同行,道:“你整日在家中不曾出门,我何时害你了?”
“你不承认我也知道,绣意坊加急嫁衣的冤大头原来是你。”赵玉书想想自己绣那么多天的嫁衣,她的手指头都疼。
闻诩隔着赵玉书同戚瑶对视。
戚瑶冲他讨好一笑。
综合赵玉书说的话,闻诩瞬间明白原来背后有只小白眼狼。
闻诩道:“我去时也不清楚你就排在前面。”
赵玉书哼了一声,“难道你知道了就改变主意吗?”
闻诩诚实道:“当然不会,我只会催得更急。”
看着闻诩欠揍的样子,赵玉书好想揍他。
然闻诩机敏的很,说完话就骑着马远离马车,就怕赵玉书给他两拳。
揍不到闻诩,赵玉书气呼呼地坐回去。
戚瑶歉意地望着她,“没想到居然是我害得你。”
赵玉书就是同闻诩不对脾气,她冷静后想想,其实是谁也没差别。虽然她是被迫绣了两三个月的嫁衣,但好歹女工进步了。而且要是没有戚瑶和闻诩帮忙传信,她现在肯定还正苦哈哈地绣嫁衣。
再说了,就算有人加急,也是绣意坊的疏忽才没去给她量身。
又想想闻诩明明婚期是明年四月,却还加急定制嫁衣,简直是冤大头中的冤大头。他花那么多的银子,那嫁衣还是明年才能穿到戚瑶身上。
这么一想,赵玉书心中畅快多了。
赵玉书回过神看到戚瑶歉意地望着自己,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没事,我就是看不惯闻诩,不是真的同你们生气嫁衣的事。”
戚瑶帮她那么多,还送了那么好看的头面给她,她要是同戚瑶生气,那真的太没良心了。
两人相视而笑,嫁衣风波就这么过去。
…
中秋节过后闻诩再度消失。
闻诩离开西京的第二日,文言再次不请自来地来到许家。
上次闻诩离开后,文言在许家住了三个月,早就同许家众人混熟。他背着包袱顺利进去许家,又在外院找了名丫鬟,请她讲信转交给戚瑶。
丫鬟拿着信离开,文言去了他在许家的临时住所。
文言在许家的差事并不多,主要是随着戚瑶一事出门。或者是铺子里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时,他以闻诩的名义出面解决。
有文言相助,戚瑶新开的铺子红红火火。
天气转凉时,戚瑶准备将剩下的铺子开张。
戚家在汝阳时主要是布庄开的较多,甚至还有自己培养出来的绣娘。绣娘基本都是各店铺管事的家属,这次来西京,过半的绣娘都随着一起来。
戚瑶提前开的那批店铺,复制了在汝阳的经营模式,收益日渐增长。这些店铺稳定后,戚瑶准备将剩下店铺开张。
随着西京落下第一场雪,戚瑶明显感觉到周围好似有些变化。
街上的行人变少,店铺收益也折半。
预计三日后开新店的戚瑶不禁开始想,是否要在此时开张。
紧随而来是顺宁侯府派图嬷嬷传来的口信。
图嬷嬷冒着大雪前来,她进了屋来不及清理衣裳上的积雪,先示意戚瑶将人都清出去。
戚瑶让丫鬟下去,她亲自拿条干净的长巾递给图嬷嬷,道:“嬷嬷先擦擦身上的雪吧。”
图嬷嬷接过长巾,随着地擦擦头顶和双肩,而后她靠近戚瑶道:“夫人她们不放心表姑娘,让我来和表姑娘说一声,近期莫要外出,就连院子里的护卫也要增添些。”
有些消息刚刚流传出,戚瑶只觉得西京要变天,倒没想过会严重到不能外出。
图嬷嬷指着皇宫的方向道:“东宫危在旦夕,那位也跟着病倒,但他认为东宫病危是庆王做的,这阵子正在大力清扫庆王党羽。”
朝堂之事戚瑶是一窍不通,听得云里雾里,“可这与我们有何关系?”
随后她意识到,闻诩一直在替人做事,莫非那人正是庆王?
而图嬷嬷的话证实她的猜测:“虽说世子行事隐蔽,但半年前他曾对侯府出手,险些害死侯爷,如今说不准还要对侯府出手。”
图嬷嬷边说,边警觉的顾着门外动静。
戚瑶握紧帕子,同图嬷嬷道:“我明白了,劳烦嬷嬷回去告知舅母她们,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