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清楚。”说完老夫人疲惫地往后靠,伤怀道:“阿越嫁到汝阳后,我就没再见过她。她说着不怪我,可这两年她连我梦里都不愿来。”
眼下她尚且能强撑着去一趟汝阳,若是再等两年,只能去下面见她的阿越了。
“你去按我说的办,谵儿的婚事过后,我和瑶瑶就启程。”
侯夫人想劝她,可心中又清楚,汝阳老夫人是铁了心要去。
都是为人父母,她太清楚老夫人对闻越的思念。
从雁安院离开后,侯夫人去了趟小筑。
戚瑶用过药睡得正沉,她没让人吵醒戚瑶,自己轻手轻脚地去内室看了眼戚瑶才离开。
到了晚间,戚瑶病情已经稳住,用过药还喝了几口白粥。
今晚是竹月守夜,怕烛火扰到戚瑶,她将内室烛火吹灭后才去外间守着。
闻诩就坐在院外那棵梧桐树上。
直到外间仅留一盏小灯后,闻诩扔了手中的梧桐花,利落从树上跳下来,避开小筑内的耳目,蹑手蹑脚地跑到戚瑶屋后。
白日里为了内室通风,最靠近外间的那扇窗半开着,这个时候唯有那扇窗能从外面推开。
寂静的夜晚,推开窗的吱呀声格外响。
闻诩屏住呼吸声,等了两息,确定没吵醒外间守夜的婢女后才翻身进屋。
屋内的药味让闻诩皱起眉。
那日在玉山他恼怒离开,在路上他认真想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闻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戚瑶。
但他喜欢看她笑,喜欢收集各种稀罕的小玩意儿送给她。
母亲给他定亲,他想的更多的是她身弱,他是要照顾一辈子的,若是娶了妻子往后苛待她那该如何?
那日他离开并非是恼羞成怒,更多的是心慌。
听说戚瑶生病的时候他就想来看看她,但是他知道她院里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进内室,而他又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她。
可若不亲自将平安符交给她,他又觉得不安心,只能深更半夜偷偷潜进来。
走到床边,闻诩隔着安静垂下的床幔,在心里嘀咕道:我知道这么做不合适,但我只是想亲手将平安符送给你,送完平安符我立马就走,绝对不多看一眼!
闻诩想隔着床幔将平安符系在戚瑶手腕上。
可隔着床幔,他连戚瑶在哪都不知道,只能将手伸进去随便一扔,又快速将手收回来。
夜闯内室已是出格,他若是再掀开床幔,明日被戚瑶知晓,肯定会想杀了他的。
只是好巧不巧,闻诩偏偏把平安符扔到戚瑶脸上。
戚瑶正梦到刚来侯府那年,那年春节她同侯府几个表哥一起放烟花,还偷偷吃了一口冰糖葫芦。在梦里她刚张开嘴,还没咬住那串挂着晶莹糖衣的山楂,就被一股力从冰天雪地里给拽出来。
她睁开眼,茫然看着四周一片漆黑。
脸上不知道落了什么东西还带着香气,她拿起来咬了一口,咬不动。
晚间那碗药加了安神助眠的东西,戚瑶现在脑子昏昏沉沉地,根本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挣扎着爬起来跪坐在床边,伸手掀开床幔。
闻诩也听到了动静,以为自己吵醒了戚瑶,刚想往外窜就看到床幔被戚瑶从里掀开。
屋内没有烛火,唯有窗外透过窗户的月光让闻诩看清。
戚瑶跪坐在床上,一只手扯着床幔,另一只捏着平安符的手搁在胸前。她茫然地看了闻诩半天,就在闻诩后背发凉准备道歉时,她歪着头。
“诩表哥,冰糖葫芦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