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清晰明朗了。
他是西京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她不过是商贾之女，就算有母亲那道关系，她也不认为自己能高攀上他。
更何况她已经回到汝阳，就没打算再回到西京。
竹月看着黑脸的戚瑶，有些怕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世子要做什么，明明姑娘都拒绝那么多次，他怎么还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难道西京的贵公子都是这番狂妄自大？
戚瑶郁闷地扯过锦被，将头一蒙再度躺下：“不见。”
在侯府她需要小心翼翼地同闻诩周旋，如今到了自己的地盘，她自然是怎么随心怎么来。
竹月不敢耽误，赶紧出去。
院子里，闻诩正在细细打量每一处，他要记住院子的每一处装饰，日后瑶瑶若是同他回侯府，他也要将瑶瑶的院子装饰的同这处院子一样。
想着想着，闻诩脸上的笑意更浓。
竹月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世子盯着院子里的竹编小马笑得吓人，她连忙将半人高的小马挡在身后，磕磕绊绊道：“姑娘休息了，世子请回吧。”
这竹编小马可是姑娘跟着老爷一起扁的，虽然丑了些，可却是姑娘最珍惜的物件之一。先前她去库房找东西，瞧见了这竹编小马，寻思着今日天气好放出来吹吹风，免得被虫蛀了。
若是被世子爷强势带走，她该怎么同姑娘交代。
闻诩笑意一顿，往前一步：“那我问你也成。”
他这么一靠近，竹月连忙拒绝：“不行不行。”
这世子爷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闻诩顿住步子，有些苦恼。
他只不过是想问问汝阳的小吃有哪些是戚瑶喜爱的，怎么她的婢女如临大敌？
罢了，问不出来，他就一样买一些回来。
瑶瑶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想念汝阳的食物，说不定他这次能在瑶瑶面前刷波好感。
这般想着，闻诩脸上的笑意再度浮现，也不管竹月了径直离开。
瞧着闻诩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竹月拍了拍胸脯，只想赶紧送闻诩回西京去，不然她早晚要被闻诩吓出毛病来。
外面发生的事情，戚瑶自然不知，她歇了两刻钟就领着竹月去了老夫人院里。
闻越的院子种了许多花，此时正好是春季，院子里各色蔷薇争相绽放。闻老夫人就坐在檐下的藤椅上，看着围着院墙盛开的蔷薇发呆，她想，昔日的闻越是不是也曾坐过这个位置，那时她是喜还是悲？
有人遮住阳光，打断老夫人思绪。
老夫人抬眸，瞧见一张笑意盈盈的小脸，记忆与现实碰撞，她竟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戚瑶开口，软声唤了声：“外祖母。”
老夫人眸光晃动，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明明戚瑶没有半分像她的越儿，可她却不止一次将戚瑶看成越儿，到底是老了。
竹月搬来小杌子，戚瑶坐下趴在老夫人腿上。
老夫人笑笑，伸手抚了抚戚瑶脑袋。
晒着太阳暖烘烘的，戚瑶眯着眼睛，好似回到了从前：“以前母亲也总爱坐在这里，她说往前看是家的方向。”
小戚瑶不懂，不止一次问她：“母亲的家不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