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力气从来不会逊色于你。”袁风纯睥睨着栾风清。
栾风清一愣，随即一笑：“师妹，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对我说这句话了。”
栾风清与袁风纯师出同门，少年时武功不分上下，交手之时，各有胜负。每当袁风纯胜利时，便会对着栾风清说出这句话。后来，他们出师游历之时，碰见了游走江湖的薛林山，三人一起游历，袁风纯每每都要薛林山作师兄妹比试的裁判。
薛林山是个不苟言笑、刚正不阿之人，在二人第一次比试中，便看出栾风清一直在让着袁风纯，直接点了出来，气得袁风纯当场拿拳头锤裂了地面，说从此要加倍修炼，三年后再与栾风清比试。
只是，没等到那天来临，薛林山便入魔，为栾袁卢三人所戮。后来，袁风纯再也未曾提过比试之事。
当年性情与拳头一样暴躁的少女，如今成长为一方尊者，性情却从来没有变过。袁风纯提着栾风清的衣领，口中是当年常说的胜言，耳边依稀听到的，却是薛林山那年所言之语：“胜者：栾风清。”
不，他现在说的，不是这句。
“师尊！”
是这句。袁风纯猛然抬头，却见声音源头，是栾风清的弟子傅月苍。她微微一征。从前她怎么没发现，傅月苍的声音与薛林山如此相像。
傅月苍神情急切不已，周身荡起了无数的风刃，向着袁风纯刺来。袁风纯还未反应过来，突然，又是一个薛林山冲到了她面前，接住了傅月苍的风刃。
二人缠斗起来，“薛林山”的脸换了角度时，袁风纯方才认出，这是秋月白。
秋月白的侧脸与薛林山极为相似，而傅月苍则是声音。栾风清唯二的关门弟子，身上都有薛林山的影子。
袁风纯低头：“师兄，你也在想念他吗？”
百年来，栾风清从来未曾提过薛林山。偌大的薛林山里，有着挺拔奇险的十二峰，有着五花八门的仙术，有着性格各异的弟子，唯独没有真正的薛林山。
栾风清垂下眼睛：“人已不在，念及再多，又有何用？”
众长老弟子纷纷围过去，栾风清却是抬了抬手掌，将他们的脚步阻止在了原地。
袁风纯眼中丝毫未映入旁人，只对着栾风清问道：“你既怀念薛大哥，又为何一定要对与他如此相像的月白赶尽杀绝？”
栾风清看向不远处正在战斗的秋月白：“我原以为，月白会一直是最合我意的弟子，可我没有想到，他走上了与薛大哥一样的老路。”
“入魔吗？”袁风纯抬眸，见秋月白已经制服傅月苍，利落地收起剑来，“只可惜，现在，他入不入魔，再也不是你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