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这些话来打趣你家少夫人。”
骊秋看似认错实则揶揄地说了句:“我只是想逗逗少夫人嘛。”
谢枝任由李承玉给自己打理,心头微微发烫,如果可以,真希望每天都是眼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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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大功告成了。”冯元贞小心翼翼地拿起手中的帛书,吹干上头的墨迹,满意地看着上面的玉玺印和可汗金印。
他绕过桌案,朝着坐在上首的皇帝郑重地行了个礼,笑吟吟道:“陛下真是英明睿智,互市一开,从此两国便可互通有无,实乃互利互惠的大好之事啊!还请陛下放心,之前被我们带走的贵朝将士,我会命人尽快将他们好生送回云州。”
皇帝被他吹捧得飘飘然,亦是笑得双眼几乎成了条缝:“使节你言重了,这事儿还要多谢丞相对朕的提点。若是没了丞相,朕可想不到这么好的事。”
冯元贞闻言,转向站在一旁的李渡,目含深意道:“外臣谢过丞相。丞相高瞻远瞩,成此好事,日后边境之民,都会感念您的恩德。”
“使节客气了……”李渡看起来很是淡然无波。他正要再接着说些客套的辞令,便听得一阵碎步声由远及近,方才悄悄出门去的王辅安又折返回来,凑到皇帝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只见皇帝脸上震惊为难的神色交替纷呈,简直比川蜀之地的变脸戏法还要精彩,叫冯元贞憋不住深深低下脸偷偷笑了一笑,笑完又觉得心里莫名凉飕飕的。
不过,皇帝这时候压根没心思去注意他,只是朝王辅安挤眉弄眼了好一阵,却只换来对方一个无奈的眼神。于是他长吁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仿佛要像捏泥人似的,借此捏出一个一国之君的威严来。他清了清嗓子,朝着冯元贞道:“使节今日一早便进宫,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或者让内侍们带你到撷芳园里走走,这几日的春景可很是不错。”
冯元贞很是知情识趣道:“那外臣就多谢陛下了。”
待他倒步走出了皇帝的视野,皇帝才忙朝王辅安比了个手势,王辅安又垂首恭敬却脚步匆忙地往福宁殿外走。
没等李渡开口问清情形,皇帝便已焦急地拍了拍龙椅把手,一股脑把话全倒了出来:“丞相,这下可大事不好了,程乐山居然回来了。”
这倒真出乎李渡的意料了。不过他只是不动如山般捻了捻胡须,道:“程乐山既已寻回,这岂不是件大好事吗?”
“哎呀,丞相你此言差矣。程乐山一回来,他……他身上又背了那么多案子,程知院之前见不着人,尚可忍耐,现在活生生的宝贝儿子又出现了,他老人家肯定又得到朕跟前哭诉来了。”
李渡一时没有回应他,他其实并不在意皇帝如何想,只是他确实没料到程乐山会在这当口回来,该替自己好生盘算盘算之后的路该如何走才是。
皇帝很是焦虑却又不敢催促地看着李渡陷入了沉思,好在两人交换了几句话的工夫,王辅安已经带着绣内司指挥使庾逢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