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是你祖父一边的人。”
谢枝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勉力压着自己发抖的嗓子,道:“而我祖父……曾是蓟檀总督。”
他们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只匣子,匣顶上的三色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正流溢着灿烂又冰冷的光辉。
赵彧率先打破这短暂的沉默:“博叔,那你可知这棋局如何解?”
博叔点点头,但面色仍旧凝重:“我方才已在心中演练过,此局中,这三色棋子都有各自的生路。”
生怕他们都要试一遍,谢枝忙道:“得小心些才是,既然朱成碧如此谨慎,万一试错了,里头有机关把线索销毁了怎么办。”
说完,她同博叔又一齐看向赵彧。赵彧只沉思了片刻,便断然道:“绿色。”
“为何?”博叔自然不会提出异议,倒是谢枝好奇他怎的如此之迅速便有了结果。
“因为……朱成碧。”
“……”他答得如此理所当然,反叫谢枝哑然了半天,一张嘴张张合合,只憋出了一句,“赵先生,此事莫要儿戏。”
“朱成碧此人性情古怪,正是儿戏之人。”赵彧转向博叔,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博叔,听我的。”
博叔犹豫地看了谢枝一眼,到底还是听了命,把匣子小心放到桌上,几根手指飞快地在匣顶上挪移着棋子。
谢枝不由自主地攥着手,屏着呼吸,眼也不眨地看他动作。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手心快要沁出汗来,恍惚中似乎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哒”。
只见博叔抬眼看向赵彧,沉静的五官似乎仍旧平和如往时,乍看没有一丝动容,但终究还是流露出一丝轻松来。
赵彧便知此事成了。他一撩衣袍坐到桌边,小心地打开匣子,只见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上头写着“朱成碧亲书”。
也不知朱成碧那日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将这封信藏入匣中,而待这匣子再打开时,这外头的世界早已是天翻地覆,斗转星移了。赵彧很是难得地生出一丝感慨来,当他为这感慨而感慨时,忽觉一缕清香飘向鼻端。他抬眼望去,只见谢枝正坐在自己对面,努力凑近了来,目光拐着弯地往自己手上的这封信上瞟。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笑得谢枝惶恐起来。她瞬时又落了座,正襟危坐,又小心试探:“我能看吗?”
“你是我们这三个人里最有资格看的。博叔,你也坐下一起看吧。”说着,赵彧便把信抽了出来。
当他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时候,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这封绝笔信铺展在三人眼前,映入眼帘的是满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