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程遗佩被处以极刑一事吧,但你却不知,他的罪行之一便是毒害朱成碧,物证之一就是从朱成碧腹中寻到的一张字条。现在这两份物证有了龃龉,你如何证明这一份才是真的?” 谢枝看着依然平平静静地躺在桌上的那封血书,耳畔又听得赵彧说道:“其二,朱成碧也说了,他怀疑当年栽赃你父亲的并非程遗佩一人,甚至那个人才有可能是主谋。而且那人当年便已位高权重,若我们轻易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反而让他湮灭了证据。” 良久的沉默后,谢枝的理智终于压倒了那些不忿抑郁,逼迫着自己极缓慢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要从长计议。” 看着谢枝双目无神,无所依着地望着前方,赵彧笑了笑,问:“少夫人,看来我们已经有了对彼此的信任。” 谢枝闻言,却看向另一边的博叔,道:“博叔是祖父的好友,所以我相信他。他既然选择了跟随你,那我也愿意相信你。” 博叔的脸部因不习惯动容,而显得有些诡异地轻微抽搐了一下:“大小姐……” 赵彧点点头:“今日之事,暂时到此为止。既然少夫人信得过,那这封血书就暂且由我保管吧。毕竟你现在身在相府,万事需得小心,而且……” 他不大自然地比划了一下:“而且你眼下哭得双目红肿,等下回去之后,还得想好说辞才是。” 谢枝知道他说得对,不由垂下双眼,陷入思虑。 赵彧倒像是早拿定了主意,提醒道:“看来少夫人这几日事忙,忘记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明天?” “是会试放榜的日子啊。” 谢枝这才恍然,一瞬间不禁自责起来,她这段日子真是忙糊涂了,竟忘了对谢归来说如此重要的日子。 “看来少夫人已明白了。”赵彧直起身子,“天色已晚,少夫人得快些回去才是了。我看你身边并无随侍,会让人跟在你身后保护你的。” 谢枝游移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去:“多谢赵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