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潇洒地起身便要告辞:“承玉啊,我午后还有些事,就不耽搁你了,你可要好好休息,不然我那两位姐姐可又要为你伤神了。对了,你应该不介意让你夫人送我一程吧?”
谢枝一愣,却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被另一只冷冰冰的手攥住了。她不由得看向身边的李承玉,看他神色平静,却又像罩了层薄雾似的难以揣测,只听得他说道:“小舅舅虽说要走,却好像还有话要说,莫非是我听不得的吗?”
像是没料到向来温和的李承玉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程乐山短暂地怔愣了一下,眯了眯那对阴柔细长的眼,故作打趣道:“承玉你何时也会拈酸吃醋了?从这花厅走到门口,不过百步路的功夫,又是众目睽睽,我难道还会把你夫人抢走不成?”
他这番话,倒把李承玉说成了个气量狭小的小人。可李承玉倒没生气,只是脸上又流露出那让谢枝感到熟悉的困惑的神情来,仿佛在认真地思忖着他的话。
谢枝把他那只冰冷的手反握到自己手心里,微微用力攥了攥,像是叫他安心似的:“承玉,我去送送小舅舅吧。我来之前去小厨房里转了圈,你的药汤已经煮好了,还在炉上温着,我等下顺路就替你拿来。”
她感到李承玉的手也微微用力地攥着自己,他的眼里也难得闪动着某种挣扎的念头,最后又归隐于那片平静的乌黑中。
谢枝感到手上的那股力道消散了,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发紧。她朝着李承玉递出一个安心的笑,然后便跟着程乐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