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曰嘴里嘀咕的那句“现在邻居都不爱社交了吗”,正巧被推开门走出来的祁森听见。
他正在厨房忙着收拾做完提拉米苏的残局,本来是找周子曰这家伙来打下手。
这家伙皮痒得很,非说要给这层楼的邻居送去,邻里关系很重要。
祁森向来不爱管这些子破事。
一大早周子曰就还扯着破嗓子喊他老半天,真是服了这兔崽子了。
“闭门羹?”
祁森走过去站在周子曰身侧,轻拍了下他肩膀,轻描淡写道。
“嗯。”
周子曰撑着下巴,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
“想不通,搞不明白,不太懂。”
听到祁森的话,他仍木讷地点头,自己还沉浸在被人突然拒门的疑惑中。
周子曰忽然看向他:“队长,你快看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祁森冷冽的眉峰一挑:“没,小脸儿挺干净的。”
他也不好打击他,是他自己非要说邻居关系要搞好,万一以后有需要,能有个照应。
早上,周子曰这家伙难得兴致盎然地拖着音响,端着刚做的草莓提拉米苏,就开始在门外疯癫。
幸好祁森搬来前特意给物业提了嘴,打了个招呼,开了个后门。
就大清早扰民这档子事,周子曰就该被好好教育了。
周子曰睨了祁森一眼,嘶了声,咬着右手食指疯狂脑补思考:“那不科学啊。”
祁森也没继续搭理他,转身往屋里走。
身后周子曰快速又扫了眼对门紧闭的大门,皱了下眉,立刻拉上身后的大音响跟着祁森前后脚进了屋。
周子曰随手将音响扔门口,跟在祁森后面喋喋不休:“队长,要不咱明天别去刑侦大队了,请个假,我陪你去趟派出所。”
“去派出所干什么?”
祁森扫了眼厨房方向,望见忙碌的背影,嘴角勾了下,然后径直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周子曰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挨着他坐,两眼真诚:“我说真的。”
“离我远点,”祁森睨了他一眼。
周子曰怔了下,低眼见两大男人胳膊碰胳膊,亲昵得过分了些,赶紧往后面挪了挪屁股:“队长。”
“嗯。”
祁森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闲闲道:“说人话。”
周子曰说:“你对面住的是个,超级超级漂亮的小姐姐,素颜都已经超级漂亮了。本来刚才叫你是想让你出来见见,可叫了你好几次,你跟没听见一样,然后人家小姐姐自我介绍完,问我你的名字。”
祁森神色淡然,又慢条斯理地取下银丝边镜框,拿过茶几上的灰色擦镜布来回轻轻地擦着,语气夹带着一丝不耐烦:“说重点。”
周子曰偷瞄了祁森一眼,怕被骂,说话小声了点:“我说了你的名字,然后那个小姐姐在听到之后,惊悚地把门给撞上了,联系方式也没留。”
祁森重新戴上眼镜:“嗯。”
周子曰下意识屁股又开始往祁森那边挪了下,建议道:“所以队长,我明天陪你去派出所改个名儿呗。”
闻言,祁森这才缓缓侧头透过平光镜看周子曰,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犀利。
敢情是周子曰认为对方关门,是因为他祁森的名字不好。
真是稀奇事。
周子曰没意识到不对劲,小嘴叭叭得说:“就叫......叫,祁福行不行?”
祁森直接扔个字:“滚。”
周子曰挠挠头,思考了下:“不好听啊,那就叫祁鑫,多金的名字,漂亮小姐姐肯定喜欢。”
祁森忍住想揍他的冲动:“诶,周子曰,你替我改名儿,问过我爸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子曰立马拍了下大腿,蹭得站起来:“也对哈,我这就给二老打电话去。”
说着,就开始满客厅地去找自己的手机,嘴里嘟嘟囔囔:“我手机呢,我手机呢......”
祁森扶了扶额,他当初为什么要给周子曰实习通过,真是瞎了眼。
这时,厨房灯灭了。
听到声响,祁森视线望厨房门口扫了眼。
贺向北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只银渐层小奶猫,一只手顺着它的软毛,小奶猫则是仰着小脑袋,睁着圆鼓鼓的蓝色渐变大眼睛盯着他看。
贺向北这人确实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不输他,白色衬衣领口稍稍敞开,熨烫平整的西装裤,真是一点儿褶皱都没有。
这个青市富甲一方的贺总裁,算是他发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也是周子曰的表哥。
周子曰这豆腐渣的脑回路能够转正,说实话,有一半贺向北的功劳。
因为搬新家,他才能从日理万机中抽空来吃个饭。
“周子曰。”贺向北把猫放到自己腿上,然后俯身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然后坐在沙发上。
闻声,周子曰从玄关挂衣帽处抬起头:“咋?”
贺向北顺着猫毛,饶有兴致地看了眼低头看手机的祁森,问周子曰:“对门那小姐姐叫什么?”
刚在客厅,他就听见了周子曰那大嗓门叫人家对面漂亮小姐姐。
依稀间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加上熟悉的声音,字正腔圆的播音腔。
似乎在哪儿听过。
周子曰终于从自己外套兜里摸到了手机,走过去坐下说:“许离。”
贺向北目光不自觉地看向祁森,嘴角弧度更加明显:“确定?”
祁森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僵持了很久。
他收了手机,呵笑一声,镜框下那双幽深的眼愈发清冽,拖腔带调:“诶,贺向北,你是不是多少有点儿毛病?查人户口啊?”
贺向北耸了耸肩:“例行询问。”
祁森吐了两个字:“毛病。”
贺向北看向愣在旁边的周子曰,挑了下眉,等着他回答。
周子曰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