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担心怕和喻叔叔夹同一道餐的尴尬,因为根本就夹不到。
现在靠的这么近,她都觉得呼吸都困难。
她迟迟不敢动筷子。
“怎么,菜不好吃?”喻叔叔单手慵懒的搭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她。
白心儿余光瞟了一眼喻叔叔,意识到喻叔叔正在看自己。
感觉自己被人架在木板上,动弹不得。
她哪敢说不好吃,微微的摇头,“没有。”
“那吃。”
就像一道命令在指使白心儿拿起筷子,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道青菜。
这似乎成了她的习惯,她还保存着从记事起到八岁前的记忆。
她也清楚自己被爸妈丢弃的一些原因,当时或许是懵懂的,等大一点回想起来就明白了。
八岁之前,夹菜也是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不管是什么,都只夹拿到菜。
被景喻收养之后,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一直改不掉。
夹菜也小心翼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吃着碗里的米饭,还带着夹的青菜。
一双筷子夹着鱼肉放进了她的碗里。
注意力都在碗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景喻那边都动静,看着那片鱼肉。
视线追随着筷子,看到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映入白心儿的眼中。
这双手,白心儿死都不会忘记。因为是这双手给她了一个家,让她有容身之处。
“喻,喻叔叔!”白心儿的心颤抖了一下,险些筷子都拿不住。
不可置信刚刚发生的一切,喻叔叔给自己夹菜了!
“看你瘦的跟个柴一样,以后把你带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
景喻不急不慢的为刚刚自己的动作解释一番,似乎期待着她的反应,但又怕她误会什么。
显然白心儿听进去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就单纯的以为喻叔叔要自己多吃点,别给他丢脸。
“好的,我会长胖的,不给,不给喻叔叔丢脸。”白心儿乖巧的点头。
说着说着白心儿感觉脸有点烫,心里还莫名的有些羞耻。
都这么大的人,吃饭还要喻叔叔操心,搞得最后喻叔叔还给自己夹菜。
景喻心里暗暗的失笑,这小不点,单纯的不像话,真是一点都不懂自己的心思。
就单纯的以为,不要给自己丢脸!
看来还是把她保护的太好,接下来也该让她知道社会的险恶。
在白心儿看不见的地方,景喻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这是白心儿吃的最撑最艰难的一顿饭,景喻时不时给她夹菜,还监督她全部吃完。
白心儿总算离开了餐厅,回到卧室去,身体摊在靠椅上,叹了一口气。
景喻面色阴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前站着一排锦园里的员工。
上一世,景喻惨遭两位兄长的算计,离不开锦园里的某些人向外透露消息。
里外夹击,猝不及防。
所以为了复仇,第一步:清内鬼!
锦园里的人乖乖的占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直视景喻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敢问!
景喻视线一排而扫过,看着他们在锦园勤勤恳恳的工作,平时也待他们不薄,尽没有想到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有些人甚至干了三十多年了,都你自己的年龄还大,也是忍的这份心。
景喻靠在沙发上,右手握拳搭在太阳穴上,双腿交叉,慵懒的放在地上。
“我平时待你们如何?”
在场的所有人站着的人,后脖颈发凉,都不知道景喻问这个的意图是什么。
身处这干了三十余年的老管家眼角褶皱的笑:“喻少,这话说的,您可待我们不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锦园撑起我那个快破碎的家。”
自景喻有记忆起,老管家就已经在了,当时是爸妈觉得他可怜,就让他来当保安,混口饭吃。
他不仅干保安的活,也干保洁的活。
把家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景喻的爸妈对他十分的信任,就让他当管家,让他苟活了下去。
可让景喻没有想到的是,这背后的主谋着就是他,真是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的好故事。
景喻脸上没有一点变化,低声的说:“是吗?你,你们就没有别的意图吗?”
老管家愣住了,后背直冒冷汗,难道景喻知道自己已经被景大少爷景收买了?
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刺激,那位老管家就是那只弱小的小鸡。
老管家陪着笑脸,心虚的说:“我们是喻少的人,哪敢有什么意图?”
景喻直勾的看着他,眼神里都能冒出火花来,还藏着掖着,还没有意图,未来可就死在你们的手里。
景喻把茶几上的茶杯直砸中老老管的胸前。
不砸他头上,算是看上他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薄他几分颜面。
茶杯破碎在紫檀木上,当场的几个中年妇女吓得身体颤抖一下。
“哪敢?我看你们有天大的胆子!”景喻喝道。
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发泄出来,墨黑色眼眸内翻滚着一片暴虐的戾气,扫视这位老管家。
动静过于大,在二楼房间的白心儿也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也被吓了一跳,简单的收拾一下,往楼下走。
楼梯走到一半,看见楼下锦园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老管家还说着,不要开除我的话术。
景喻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视线瞟过去。
女孩右手扶着楼梯,左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的轻轻的走下来,眼睛里充满着惶恐和不安。
看着她那双眼睛,不惊追溯到五年前自己和白心儿潜逃美国第一晚,他们所在的地方有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