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结束后，学校难得给学生放了个周末。
高一高二的学生家长帮着孩子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回家，高三的学生在周末后还要再读一周。
黄新月收拾完书包，戴上毛绒耳罩和围巾，把自己裹得全副武装。她有些艰难地背起书包。
突然背后一轻。
黄新月茫然回头，发现陈述把她的书包提在手里。
“一起下去吧。”他知道她向来要到一楼等褚佳妍。
黄新月点点头，走在陈述身后，缓缓跟着他下楼。
“我…周末想去买些教辅资料，你可以帮我挑挑看吗？”陈述突然开口。
“可以啊，我觉得《xxx》和《xx卷》就挺好的，你可以跳过基础版直接买冲刺版。”黄新月点头说道。
“我怕我拿错了，新月。”他把她的名字叫得婉转缠绵，“你可以陪我去书店买吗。”他的心跳有些快，紧握的手指透露出紧张。
黄新月算了算时间，这周英语老师回家了，她难得有个完整的周末，时间还算宽裕。
“那我们周六去吧，是姑山路那家新华书店吗？”
“恩。”陈述点头，他们已经走到一楼，他把书包递给黄新月，轻声道，“那明天见。”
“明天见。”新月笑得眉眼弯弯。
……
春节将至，各类事故也频发不断，新月的爸爸妈妈一连在医院值班了好几天没有回家。
黄新月穿着睡衣在家里写作业。
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她拿起点开，是陈述给她发了消息。
【地卫一】：明天要一起吃早饭吗。
黄新月挑眉，她还以为是下午去买卷子。
谁会大早上到书店买书。
不过…
她回头看了眼摆在床上搭好的衣服。
其实自己也很期待吧。
这样想着，她在对话框里打下
【（emoji）】：好
虽然是周末，新月依然保持着在学校的生物钟，六点准时睁开眼睛。
她抱着枕头翻了个身。
今天还要和陈述一块儿去书店呢。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套上拖鞋走到洗手间刷牙。
房间开了整夜的暖空调，她感觉脸上有些发干。
咬着牙刷，新月把头发随手扎成丸子，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抽出一张面膜。
她回到洗手间刷完牙，撕开面膜贴到脸上。
“嘶——”面膜凉得她一阵哆嗦。
黄新月敷着面膜跳到床上，给陈述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起床了。
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阿妍拖拉到不行，如果不时刻汇报进度鞭策她，她光是起床就能起半小时。
陈述回得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就发来了信息。
【地卫一】：好，我也是。
黄新月忽然想到自己曾在哪里看到说，互道早安是比说晚安更浪漫的事。
就好像，从新一天的开始，就在想着对方。
她晃了晃脑袋，起身去换衣服。
揭下面膜，新月拿着卷发棒加热。
她的头发很多，卷头发是个大工程，才卷完一边，她手就酸得不行。
好吧，为了约会，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黄新月暗暗鼓励自己。
恩？约会？
约会？？？！？！
她被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惊到。
她眨眨眼，顿了很久才把自己无意识的念头消化。
是约会吧。
不然陈述自己去书店买不就得了，他完全可以给自己拍张照片确认，何苦特意要约她出去呢。
拜托，是陈述喜欢她诶，会认为是约会也很正常。
新月一边想着，一边把另一边的头发卷好。
放下卷发棒看了眼时间，已经7点多了，她坐到镜子前画了个淡妆，还戴了副日抛美瞳。
收拾完一切，黄新月在落地镜前确认自己的形象，想了想，又翻出今年生日收到的香水。
她几乎不喷香水，她觉得气味是很特别的东西，在她找到她最喜欢的气味前，她不要想在别人印象里将她与某种味道划等号。
不过，她朝前喷了两下香水，然后走进飘散下来的水雾中。
她想用这个味道记住今天。
……
陈述让她在小区门口等自己。黄新月百无聊赖地低头踢着石子。
陈述一路小跑到新月家小区门口，远远就忘记她站在门卫厅边上等她。
她戴着白色针织衫的帽子，脖子上围着同色的围巾，头发打着卷儿，外套雾霾蓝色的外套快到脚踝。
浑身上下毛茸茸的。
好乖。
陈述低头轻笑。
她明明和这个形容词毫不沾边。
陈述快步走上前去，在距离她两米的位置站定，然后喊她的名字。
他最近越来越爱叫她的名字了，仿佛那是一种魔法咒语，能够把喜欢的人带到他跟前。
黄新月抬头看向他。
“陈述，我等了你五分钟！”她嘟着嘴巴，气势汹汹地走向他。
“抱歉，”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晕头转向地出门居然走到了去学校的地铁站，站在自动扶梯前才猛然醒悟他是要到黄新月家去。
陈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发卡，毛茸茸的，居然和新月今天这一身毫无违和。
“我上次在店里看到的，想你会喜欢。”
“用它来赔罪，你能接受吗。”
黄新月低头靠近他。
“那你帮我戴一下，我看不见。”
陈述愣了两秒，拿着卡子轻轻别到黄新月的头发上。
她今天身上的味道和往常不同。
不是某一种单一的香味，陈述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像是午后的湖面，带着水汽，又带着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