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该夸他体贴呢还是城府极深呢?
撇头往后面去看,果不其然,这个男人正双手环抱着倚靠在廊下的柱子边,一脸看戏的模样。看来不是体贴,是城府深,而是城府又深又腹黑!
秦徊没好气的瞪了何致盼一眼,回过头来深呼吸了三组,才向众人娓娓的道出实情。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难事,再加之秦徊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错,只用了短短几句话便让大伙听得明明白白的了。
只是一股脑的全说完后她心里好像更慌了,生怕大家不理解,觉得是她欺骗了他们,会对她心存芥蒂;抑或是嘴上说着没什么,实际上在往后的相处当中就会显得疏远又生分。
没成想秦徊的这些胡思乱想都多虑了,山鬼帮众人在听完此事后的表现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只见大家听完后异常的平淡,仿佛一颗小石子丢进了大江大湖,根本惊不起任何波澜一样,整个院子里的氛围安静得连隔壁老母鸡下蛋的声音都能听到。
下一瞬,天井里却像炸开了锅,连手上有活儿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像看稀罕物一般的凑到了小娘子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原来是千金小姐,长得多标志呐,今年多大了呀,可有婚配啊?”
“叫啥来着,秦怀?哪个怀,是怀念的怀吗?名字真好听,比秋祉好听多了。”
“真是个衣服架子,穿粗布麻衣好看,穿这样华丽的衣服也好看!”
被这些奇奇怪怪的关注点给弄得有些二仗和尚摸不着头脑,秦徊面上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却被大伙烘得暖暖的。
这里的人果真淳朴,不会因为她的身份便对她点头哈腰、献媚讨好,反而因为向大家坦白了真实身份,用她的真诚消除了大家之前与她相处时还存在的些许隔阂,从而更加的贴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流水席便在众人的一片嬉笑哄闹之中开始了。
一番极限拉扯之间秦徊再次坐到了何致盼的邻座。
这次坐下之前她无意间瞥见男人红到发紫的耳廓,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于是嘴闲的问了句“你… …你的耳朵好红啊。”
“唔。”何致盼做了个简短的回应。
“你身体不舒服吗?难道是发烧了?”秦徊表现出一副关切合作伙伴的样子,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男子。
感受到了小娘子的目光,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何致盼快速的再次作出了一个简短的回应,道:“没有。”
但凡多一个字都没法说,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已经快蹦到嗓子眼儿的心脏给吐出来。
两次询问,都只得到如此短促的回应,秦徊也不打算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了。她一面拖着音调长长的“哦”了一声,一面抬起碗筷心无旁骛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身旁的男人动筷,她也懒得搭理他。遂抱着爱吃不吃,以及关她什么事的心态起身去别桌夹菜了。
到处乱窜不才是吃流水席的精髓么。
待那股子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随小娘子的身影飘远后,何致盼才如大梦初醒般大口吐出一口气来,而后是很多次的大口呼气、喘气,高挺的胸部也随之剧烈的上下抖动着,额角缓缓留下一丝汗来。
任谁瞧见了他这个模样,相信都会和秦徊的想法一样。
只听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年妇人伸长了脖子问道:“尊主,您还好吗?要不让顾大夫来给您瞧瞧。”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