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你要明白,本官是在审案,不要说那些旁的话,本官也不会回答,我刚刚说了,在桥上所说毒尚未解的话是诓你的,不必在意。”
只听盛时行的答语,刘崓就明白刚刚莫忘大略说了些什么,心升怒火,不过也不愿干涉盛时行审案,就立在门口石壁旁听着,只听里面轻叹一声:“嗣音,即便如此,我也要说,我对你的心意不变,你本就该是我的妻,我们在十数年前就有婚约。”
他这句出口,牢房內是长久的沉默,牢房外的刘崓也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信任盛时行,也明白自己绝不可能放弃即将到手的幸福,但平心而论,他也并非全不在意此事。
此时,盛时行的声音响起:“你若非要论此事,那咱们就论一论,你刚刚说十数年,那我问问你,是十几年?”
此句过后,牢房內又沉默了一瞬,接着便是盛时行略带无奈的一声:“是元德三十四年,十八年前,彼时我五岁,因为先帝一句说笑,便被赐婚。”
“你果然还记得,我就知道你……”牢房內传来莫忘略带笑意的声音,牢房外,刘崓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时进去把他爆揍一顿。
“我还记得是因为我记性好,而你已经忘了,是因为你之前并未将此事看的很重。”盛时行言语中透着坚决:“自元德三十四年至三十七年,你都没怎么有在文华殿内读过书,咱俩可以说并不认识,元德三十七年而后至今十五载,你亦未曾与我联系。”
“我不敢与你联系,是因为怕连累你……”莫忘急道,盛时行则长叹一声:“当年先帝曾下诏书,赦免瑞王府一干人等,当今圣人即位,更是追封你为瑞殇郡王,你若正大光明地回来,又怎会被论罪?又或者你甘心退隐于野,为桑梓百姓做些事,也不失为一条好汉,然事到如今你做下此等叛逆之事,反倒不说怕连累我了?”
“我怎会甘心退隐于野……”莫忘的声音低沉喑哑,仿佛从修罗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这天下本该是我的,我不过是想凭自己将他夺回来!”说到此处,他仿佛疯癫一般,冷笑几声开口:“若非你们从中作梗,我早已得手,嗣音,你何其不智,你亲手毁了自己母仪天下的机会。”
“休得狂言!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厉声喝止他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颜幻,刘崓已经听盛时行说过她倾心莫忘之事,听到这个声音,难免心中一叹。
紧接着,门内就是一声冷笑:“师妹又何必吃醋,我若君临天下,三宫六院总有你一席之地。”
他这一句,令门内外三人都升起腾然怒火,颜幻上前一步就要去抽他嘴巴,盛时行则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一把拽住她革带将她拽了回来:“别去,他……”
就在此时,牢门被人一脚踹开,盛时行二人还没看清楚,就见莫忘连人带椅子翻到在地。
“聿卿,手下留人。”盛时行怕刘崓一时激愤下了杀手,此时莫忘也怒吼一声:“刘崓,你敢打我!”
“你觊觎我的未婚妻,出言侮辱我的朋友,我打你还是轻的。”刘崓虽然怒意未消,但行事却很有分寸,没有再出手,只是拉了把椅子到盛时行二人和莫忘中间,大马金刀地一坐:“审你什么就招,再说半句废话,某的御赐钢鞭可不管你是姓莫还是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