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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2 / 3)

乃是国子监祭酒之女,实打实的清流世家,已经与盛时行的亲舅父之子定亲,也就是她将来的表嫂。

此女温婉多才,虽然胆子小了点,但家风端正为人良善,盛时行很喜欢她。

不过未来的亲眷姊妹们还没聊两句热乎的,就有不长眼的来搅乱了。

“哟,林娘子,原来你与通议大夫这么熟啊……”

盛时行听到这个声音就开始腻烦——前几日在酒楼上也是她,圣祖朝某位旁支亲王的后裔,如今蒙恩封了个县主,赐号嘉安,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其实就是想在京师落个好名声,能嫁得如意郎君,因皇室的身份,在京里也多少能得点尊敬,但也无人真心在意,加上其本人矜傲尖酸,虽然容貌的确不错,可一直没得着可心的姻缘,本来之前上面还有个盛时行挡着,她不怎么显眼,可如今盛时行也有好姻缘了,她心里气不顺,哪怕二人几乎毫无交集,也上赶着来给她添堵,一时间谁都能听懂的明捧暗讽之语源源不断,不过是与那日酒楼上的话大同小异,末了还要挑衅一句“哟,话说回来,今日武宁侯怎么没陪通议大夫赴宴呢?”盛时行要烦死了,以她的巧辩之能,当场气死嘉安县主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又何必呢……她的机敏辞锋,从来就不是对着自己人的,何况物伤其类,自己所经过的那些揶揄讥笑,她并不想拿来刺激另一个无辜的女子。

更何况,她明白刘崓并不是她口中那样,自然生不起气来。虽然按他素日惯常的容止穿着,大约无法在这花朝宴上出什么风头,但也绝不会到了泯然于众的那种程度,稍后他自己来了,那些京师内乱七八糟的传言自然烟消云散。

虽然盛时行对着路景行可以自然而然地说出刘崓一早就奔了大营这种话,但对着嘉安县主,她选择了笑而不语,可她并不知道,嘉安县主的针锋相对,并不只是嫉妒她有了好姻缘而凸显自己的无奈,更因为今日在萧氏夫人盛装打扮下的盛时行,真应了她“京师第一娘子”的名号,不但容貌上压住了在座所有的年轻娘子,而且因品秩和盛宠,举手投足间都引得众人瞩目,连在座的郎君们都算上,也无人能抢去她的风头……所有的话题焦点都离不开盛时行,郎君们在议论她的功绩,小娘子们在品评她的妆容,这令本就看不惯盛时行的嘉安县主怎能释怀,盛时行给予的那一点尊重,早就掩埋在深深的嫉妒中,被她视同挑衅了,林霏又尴尬又心疼盛时行,可良善胆怯的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顾左右而言它,试图拉嘉安县主去窗边赏景,嘉安县主却一脸嫌弃地拂开她的手,刚要再发难,却见太子府的侍从笑着上前,对林霏道:“林娘子,您赶快回座吧,萧家二郎为林娘子奉上花朝节贺礼了。”

这也是花朝汴水宴惯常的规矩了,若是在座有新婚的娘子,或已经订了亲的,无论她的夫君或未婚夫婿是否来赴宴,送上一些宴会可用的礼物都是能令那位娘子颜面大增的,东西也不拘类型,简单如一道爱吃的点心,贵重到首饰或出自名家的乐器,所图不过一个欢喜,不过世人都有攀比之心,这些难得光鲜夺目,抛头露面的小娘子自然更是如此。

林霏闻言面色一红,看了看盛时行,盛时行真心替她高兴,赶快催着她回座受礼。

萧家表兄送上的是一架锦瑟,装饰精美,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周围便有人怂恿林家娘子为大家鼓瑟,林家娘子欣喜之下也不推辞,端坐奏了一曲,盛时行自己也爱琴瑟之类,能听出她鼓瑟的手法非常高明,一时为她和自家表兄高兴

——礼物贵贱倒在其次,难得是心意相通。

因她鼓瑟之故,嘉安县主也不能直愣愣戳在盛时行座前了,只能忿忿回座,林霏也算是为自家姐妹解了围。

这个头儿一开,在座的娘子们便接连不断收到礼物,大多是精巧的饰品乐器,孤本书画,或是京内最热门的脂粉茶点铺子里重金难求的东西。

如嘉安郡主那样尖酸的到底是少数,一时得了贺礼的,没得贺礼的,众家娘子凑在一起,跟手帕交们分享喜悦,盛时行看着高兴,轻叹道:

“这才是花朝节,开开心心多好。”

一旁的路景行看着她笑:“你倒是心大,武宁侯不是京师人,定不知道这个规矩,你心里虽然不在意,可那醋泡笋子一会儿不还得来揶揄你?”

听她将嘉安郡主比作“醋泡笋”那么好笑又形象,盛时行绷不住笑了,路景行又是摇头,一直笑她心大,末了抬头看了看屋角的漏刻,敛去七分笑意:“不过也无妨,时候快到了,她不敢过来。”

盛时行听着好奇刚要问,便见他起身走到北侧窗前,极目远眺汴河上游,盛时行疑惑间走到他身边,举目望去,却并未见到什么。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不解一般,主持宴会的太子府长史起身,对着宾客们行礼道:

“诸位上官、郎君、娘子,今日花朝宴,除了各家郎君娘子欢聚,与民同乐,还有一件大事,日前陛下口谕,思念为国祈福十数载的承阳公主,如今公主奉陛下旨意已经返京,今日在下奉太子教令,请各位郎君娘子暂移尊步,往北窗前迎公主凤船,以示尊重。”

长史此言一出,整个厅堂内大略有一半的人不明就里,但另一半却与盛时行一样,顿时心中巨震。

长史不提,许多人几乎要忘了大梁还有这么一位公主,圣人还有一位妹子在荒凉的龙兴之地“为国祈福”,而明白其中内情的人更是震惊于本来已经风平浪静的事,为什么皇家要主动掀起来,到底是真的伤愈痂落了,还是……

但无论是震惊的,还是不明就里的,大家都不敢违背太子教令,赶快起身纷纷来到北侧,目视着远方描金的凤船缓缓驶过州桥,向着皇宫方向驶去。

盛时行忽然想起路景行说的那句“来看一道风景”,不着痕迹地转头看着他,却见他右手攥着个什么东西,边缘亮闪闪的,似乎是金属制成,盛时行琢磨着这种场合他总不能带什么开刃的东西来,可下一瞬,就看到一滴鲜血从他指缝滴落在窗棂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盛时行的目光,路景行赶快把手拢在了袖子里,回头眨眨眼,示意她不用担心。

盛时行忽然明白了,开口几乎无声:“不会是你干的吧……”她略抬指尖,指着凤船的方向。

路景行却只是微挑唇角:“座儿给你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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