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短暂的停泊在自己的避风港。
而随安呢,真的是个老倒霉蛋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就算了,都成灵了,身上还带着活着时的生气,对于这里身怀执念,时时刻刻都恨不得杀到人界复仇的鬼怪来说,她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空间隧道好吧。只要吞了她,沾染上活人的生气,不需要什么锚点就能分分钟回到人间,还不用被限制在锚点的周围。
更重要的是,在她生气的遮掩下,他们就可以被短暂包装成人,不必再因为能量守恒导致来到人间就必须要付出力量了。这简直就是卡bug,能在一定时间内保存实力就意味着随时都能在时限内大杀四方。
好啦,现在随安就是那张任意门,还自带黄金甲,谁都想来开两下。而且因为不明原因,她的灵还是个碎的。随安估计这就是为什么她刚醒就头疼的不得了,还总感觉身体不得劲了。至于她掐自己不痛这件事,废话,都相当于灵魂死后飞升了,□□都没了还掐疼什么。换句话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跟着舒先森去灵界苟着,再想办法抱好大腿猥琐发育。毕竟刚刚舒先森可说了,他就相当于灵界的半个负责人,应该归于灵界的人他都门清,也归他负责,难怪一来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大恩人确实是自来熟了一点,哪有人刚见面就直接叫上了小名的。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领导风范吗?毕竟以后还指望着他罩一下自己,随安觉得她还是很有必要适应一下舒先森待人自带熟稔的社交风格。她这边心里算盘打的响,岁钦那边也正在进行情况的交接。
因为岁钦最初成精就是因为舒先森分割了自己的一部分灵气渡给他才成的,所以二人不需言语,直接可以通过灵气波动的形势交流。
此时岁钦正说到他来时是如何看见那女鬼差点吞噬随安的,他难得鬼精鬼精的把七分的凶险说出了十四倍的气势,就为了凸显自己是如何像及时雨一样力挽狂澜,好求得舒先森的夸奖。而有关随安的事情,舒先森哪里会多想别的,别说发现岁钦的小心思了,他现在能强撑着听完就不错了。
舒先森觉得他的心随着岁钦讲述的情景越来越凶险,就跟秋风扫枯叶似的,可怜兮兮的维持着最后一点力气吊在枝头,一下子往这边打个旋,一下子又向那边坠个跟斗,魂也被吓得飘零四散了。
可是岁钦只是一条傻狗狗,他这脑子为了求夸能整出这招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同时顾及到舒先森的心情呢。他得意洋洋的撇了一眼舒先森苍白严肃的脸,心想是时候大谈特谈他是如何英勇了。但男人已经没有耐心去听他继续讲了,他想要现在马上亲自确认随安是安全的。
岁钦想不通,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连个谢幕时的提名都没有。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如此劳苦功高,舒先森连听都不屑得听,在随安那一部分结束之后他话也不留一句就跑出去了。可怜的岁钦不知道啥叫三人成行,必有一狗。他只觉得胸口酸酸的,牙也有点酸的疼。
舒先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到随安面前的。看到女孩惬意的躺在树上,他紧绷的肩膀才终于放松沉下来。回想起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一时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站在一边望着随安。他怨自己,为何就是当时恰好在拘魂,导致无法赶来,让随安置于那种险境,甚至差点……
他还记得当自己被岁钦强行唤醒听到他说嗅到了随安的存在时,天知道他当时的心情,讶然狂喜都不足以形容。想见她,好想见她。自从他接了拘魂的任务以来,他忙的根本就没什么时间去人间见她。要不是他不得不被困于灵体回溯的场景里,他只想赶紧去到她身边。顾不上思考随安好生生的怎么会来这里,他只想好好看看她,哪怕只是装作擦肩而过。
可最后呢,他只能先让岁钦带去自己临时凝出的妆筑球。就算自己不能及时赶到,他最起码要做到让随安更安心一点,让她睁眼后见到的不是肮脏黑暗的混沌时境,而是她从小长大的家乡。如果早知道她在一睁眼就会遇见那种危险,他就算破魂也要赶到她身边。
“大恩人?你站在那做什么呢?”随安一个转头就发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男人。她发现舒先森很喜欢站在自己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他真该庆幸他长的这么好看,不然她可能已经被吓死了。
“叫我名字就好。”被随安唤回思绪的舒先森下意识说道。他眉头微皱,有点不习惯她这么客套的样子,或者说,不舒服。明明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他总是忍不住在这种细节处闹别扭,固执地守护属于他一个人的感情——那被他反复独自咀嚼的爱意,和从未被她发现怀揣爱意的自己。
“随安!”
“啊?” 随安看着莫名低声叫出自己名字的舒先森,有些无措的坐直了身体,不明白这莫名的语气是为哪般,只能紧张的等待他的下文。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舒先森。你叫随安。初次见面,我们要好好相处。”恍惚间,舒先森仿佛听到这句话从一个春天远远传来,再由他一字一句郑重地传达给随安。
“你好哦~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随安,你是树先生!初次见面,我们,要好好相处哦!”舒先森是在一个春天模模糊糊开启灵智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瞪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睛看着他。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春天,他却莫名就明白了春天被赋予的含义:他从春天就开始爱随安,一年四季,岁岁年年。
直到树先生成了舒先森,他还在独自演绎着一个在春天开启的、关于钦慕已久的故事。
“随安,你可不可以……”男人平静开口,如同落叶轻拂湖面,轻柔又落寞。
“可以什么?“随安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下意识就很想直接答应他,只因为面前的男人看上去真的太落寞了,他低垂的眼眸,微红的眼角,还有紧紧抿住的嘴都好像一只被抛弃的猫猫,明明很伤心,却还在死死捂着,不肯泄露半分。却不知道脆弱是藏不住的,你闭上了嘴巴,它就会从眼里跑出来。
随安,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可不可以认出我,可不可以……
“你可不可以直接叫我树先生?”他颓然地用这句话结束自己的幻象,也封死自己的情绪。抬眼之后,又是那个与随安初次见面的舒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