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甩掉手上啤酒瓶：“昨天晚上你打她了？”
说着就气呼呼走过来，做势要打，却被旁边蓝毛挡住了，“唉，跟女生说话别那么激动嘛。”
话音未落，就抓着肩膀把顾苒扯下来：“小妹妹，你只要告诉我踩我那男的是谁，我就放你走。”说着把脸凑过去，嘿嘿笑了：“你要是不告诉我也行，今天晚上哥哥就好好疼疼你，你说可好不好呢？”
身后自行车“啪”一声摔倒的同时，混合着酒气的陌生人味也扑面而来，半夜十一二点的街道已经很安静了，偶尔有几个过路的也都是步履匆匆，不愿管闲事的。
顾苒并不奇怪齐诺的报复，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
毕竟两人曾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就算不是一家人，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顾苒是真的很不喜陌生人的靠近，她狠狠甩了一把胳膊，眼里满是厌恶，身体也尽量往后退：“ 你放开我！放开！”
蓝毛充耳不闻，把手收得更紧，“哎呀，你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
顾苒急了，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转头看了眼齐诺，显然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也不知道过来帮忙，顾苒看她指望不上，就猛地抬脚朝那人敏感部位踢过去。
“操…！”
蓝毛疼得差点背过气，好半晌才骂了句，接着抬手就要打顾苒，却被不知何时走小路过来的陆逍朝肚子又是一脚。
“我跟你说过的，再有一次你会后悔。”
边把人往后一扯，眼睛没顾上看，语气倒温柔许多：“顾小鱼别怕，去那边等我。”
从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但看见他那双雪亮如刀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地上下意识往后挪的人，顾苒就知道陆逍是真的生气了，少年说着把西装一脱扔她怀里，转了转脖子就扑上去。
像是练过散打和拳击，对方虽然是两个，但陆逍每招都是那么快准狠，几个回合下来，他脸上虽然也挂了点彩，可比起就差趴在地上嗷嗷哭的那俩，他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顾苒知道他生气，也不敢多说，只红着眼睛在后边喊：“陆逍……陆逍你别打了，你脸都受伤了……”
人没理她，还是照样打。
可她一个小姑娘根本挤不进三个男生的兵荒马乱，眼看边上吃瓜群众越来越多，有些还在拿手机拍，热心群众虽然不会上来帮着打，但报个警他们还是会做的，可是考大学都要看档案，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了陆逍以后上大学，她一定会愧疚死的。
没办法，顾苒只得咬牙硬挤进去，也不管头和脸被打了多少，就死死地抱住她青筋突起的胳膊，急急地说：“陆逍，陆逍你别打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不想你出事，真的，真的不想你出事！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好不好……”
陆逍理智稍稍回笼，抬手把她护怀里，喘着气点头：“好，不打了。”说着把头转过去，冷声：“谁叫你找她麻烦的？”
.
蓝毛仰面朝天躺地上，摇着头半晌说不出话，陆逍抬脚还要踢，他才嗷嗷嚎着往边上一指，“她……她……她妹妹。”
“上次呢？”
“蒋祎祎……”
陆逍测头瞥了眼人群中脸色煞白的齐诺，一句话没说，扯着顾苒往前走了。
顾苒抬头望着路灯下少年泛着青灰色的眼角，把怀里衣服递给他，心里忽然一阵不是滋味，眼里也全是泪水：“陆逍，对不起……”她一字一句哽咽道。
对不起。
让你因为我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陆逍抬手掐眉调整了下情绪，刚把头低下，顾苒就忙把脑袋垂下，“除了脸还哪疼？”他哑声说。
顾苒神情恍惚的望着他的脚，摇头。
一路沉默往前，经过药店时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顾苒想去敲门，还没付出行动，就被陆逍扯着胳膊拉回来了：“别去了，已经很晚了。”
他抬手揉了一把女孩的脑袋：“顾小鱼，头抬起来。”
顾苒眨巴眨巴眼睛，把头抬起来了，她眼圈红红地咧嘴笑，大颗大颗的眼泪也在往下掉。
接着她把肩上书包放地上，校服也脱掉，将自己佯装成大人模样，轻轻握住少年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陆逍，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陆逍低头望着少女水汽朦胧的兔子眼，心都要化了，伸手把人扣怀里，女孩微颤的身体又软又小，抱在怀里却格外舒服。
顾苒抬手抱住他轻瘦结实的腰，眼泪鼻涕全蹭他衣服上。
陆逍低头吻住她脖颈，轻声：“小苒乖，不委屈，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这个笨丫头，怎么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人家打你你就不知道打回去？男朋友不回消息你也不知道打电话骂回去？什么委屈都自己扛，那你要我到底有什么用？”
“以后不准这样了，记住没？”
女孩假装没听见，企图让他再说一遍。
我没有忍气吞声，我昨天打回去了。
我给男朋友打电话了，可是他太忙没时间接。
不过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也有依靠了。
顾苒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手从他怀里跳下去：“陆逍，我自行车丢了……”
陆逍抬手捏她脸，笑嘻嘻承认了：“自行车不是丢的，是我故意没拿。”
“啊，为什么呀？”
“因为这样我就能带你去学校了。”他捡起书包和校服，把灰拍掉，理所当然说。
小姑娘咬唇，有些心疼：“我们可以并排呀，你骑车带我多辛苦。”
陆逍把外套脱下来披她肩上，抱着书包跑前面退着走：“才不辛苦呢，我都快幸福死了。”
同时，身后又有人喊了声：“顾苒，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