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国将军为了保护我们舍生忘死,特地拿来在寺里拜过香火的云糕,为大柱国添福缘。”
“郡主姐姐不要哭,大柱国一定打胜仗!”
小孩离去许久,萧时慢还在直直看着眼前的云糕,低声喃喃:“爹爹,百姓都在盼你打胜仗回来呢。”
萧时慢为爹爹高兴,想笑,却哭得更狠了。
此时,柳七娘才步履艰难地赶到府门口。看到蹲在门口哭泣的萧时慢,她上前将手里的白狐裘披在萧时慢身上。
“娇娇,你别怕,还有二叔和婶娘在。萧家军残部会拖住敌军,给全城百姓撤退争取时间。在此之前,你二叔会先安排你离开。”
她可以离开,那城中的百姓怎么办?目光从眼前的云糕上收回,萧时慢闭上眼,忍住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和哽在喉间的呜咽。
萧家三代守城,如今父亲不在了,作为萧家的女儿,她要替爹爹守到最后。
“如今,府中只有五百家仆可用,北疆城里数万百姓,我们如何带百姓后退?”萧时慢问,撤退的消息一出,城中定然乱成一锅粥,没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维持,百姓还未出城,怕就要折损一大半。
“你爹爹有一枚神武令,可以调动将军府暗卫,他出征前可有将令牌留给你?只要暗卫出动,带城中百姓撤离不在话下。”
“神武令?我从不曾听爹爹说起,这府里头哪里有什么我都晓得,也没见过有什么令,婶娘可知道长什么样?我再去找找!”萧时慢转头,瞪大了眼睛看柳七娘,眼中泪还未散去,又泛出希望的光芒。
柳七娘一窘,目光闪躲,支吾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从未见过,许是听错了吧。那如今,能帮我们的只有闫家……”
闫家是这北疆城里的豪商,其财力大过萧家,可明明皆是在这边疆上的人,他们却只为求财,不顾同胞死活,甚至借着战火从中牟利,广发难财。
闫家家主闫武,更是好色成性,这些年,悄悄抬进他府里的女子数不胜数,却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更有甚者,当晚抬进去,当晚又被抬出来扔在乱葬岗。
“那就去找闫家!他们作威作福多年,也该出出力了。”萧时慢说道。闫家家大业大,家仆众多,在安排百姓撤退出城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一个好帮手。
“你二叔已经去找过闫家了,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你嫁过去,你二叔还将他大骂了一顿。你是咱们家的宝贝,岂能让他们这般作践!”
想到闫武往日对自己垂涎的模样,萧时慢浑身恶寒,若是这个条件,还是想想其他法子吧。
“婶娘,可还有其他法子?”
柳七娘摇头不语。
“闫家就闫家!嫁一个我,换城中数万条命,我们赚大了!”沉默半响,萧时慢故作轻松地说道。
何况,她也不是任人拿圆捏扁的,闫武要想欺负她,也没那么容易。
“可是……”
“婶娘,快去吧!也不知道前方将士们还能支撑多久,耽搁不得了。闫家人阴险狡诈,一定要让他们先把百姓安置好了!”
当天,闫家举家出动,派出千余名家仆,与萧府上下一同协调百姓出城,还捐出不少米粮衣物,才稳住了刚得知城门将破时慌乱的百姓,并有序出城。晚上,萧时慢便穿着粗制的红色嫁衣,潦潦草草地被抬进闫家。
偌大的闫家宅院也搬了个空,只余下几个家仆守着,寂静得落针可闻。
说不怕,是骗人的。
萧时慢独自坐在绣满鸳鸯的喜床上,两只手握紧成拳,也没有控制住瑟瑟发抖的身体。索性骂起闫武来:“家都搬空了,还非得这个时候成亲,出去了再成亲不成?”
突然,前方传来开门声,萧时慢赶紧禁声,戒备地望着床前屏风外模模糊糊的人影。却发现来人除了闫武,还有柳七娘。
“婶娘?”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成婚,萧时慢早将盖头扯下,见柳七娘跟在闫武后头,上前将她拉至身后护着,对闫武说:“有什么你尽管冲着我来。别为难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萧时慢啊萧时慢!我该夸你天真,还是说你蠢!”说着,闫武意味深长地看向柳七娘。“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家破人亡,可都是托了你好婶娘的福!”
“闭上你的狗嘴,萧家人岂是你就能随意挑拨的?”萧时慢说道。
身后却传来柳七娘的轻笑:“娇娇,死到临头了你还在为我担忧,婶娘真的好感动。”说着,走到萧时慢跟前,脸上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关怀与疼爱。
“交出神武令,我留你一命,你我多年婶侄情谊情份,你若死了,还怪舍不得的。”柳七娘说着,用纤长的手指划过她姣好的面颊。
“婶娘,若是有神武令,我能嫁给这腌臜东西?你别被歹人骗了!”
这话触到了闫武的逆鳞,还未等柳七娘答话,他便将她从萧时慢跟前拉开。
“这样哪能问出话?得吃点苦头才行。”说着,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向萧时慢抽去。
这一鞭力道不小,萧时慢被打翻在地,手臂连着后背的衣服已经破裂,露出的娇嫩肌肤血肉模糊。
柳七娘却不满闫武地擅自行动,眼神像毒刃般射向他,闫武只好讪讪停下。
柳七娘早就不想再继续盘问,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问,萧时慢都是一问三不知。
她在萧时慢跟前蹲下,如葱段般漂亮的手指钳住萧时慢的下巴。这是萧时慢第一次知道,原来娇弱的柳七娘,手劲如此大,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
柳七娘冷漠地往她嘴里喂进一瓶药水,说:“你也莫要怪我,萧家,还有你,所经受的这一切,都是拜江墨所赐。”
萧时慢含泪摇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狠毒妇人,这真的是一直对自己万般疼惜的婶娘吗?明明白日里,她还抱着自己说不要怕。
药水流过喉咙,萧时慢只觉得火辣辣地疼,伏在在地上急急地咳嗽起来,闫武嫌她的咳嗽声吵得心烦,扬起马鞭,一下一下打在萧时慢身上。
柳七娘却视而不见,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柳七娘毫无留恋的身影,萧时慢不哭反笑,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