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顺手将身旁的音响打开放着音乐列表里循环的歌曲,手机通话被她调整成了外放慵懒的靠着身后的沙发,邵祁舒有气无力的声音倒跟轻柔的音乐相得益彰。
“我打算好奇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邵祁舒自认为她对林朝暮的性格了如指掌,唯独除开林朝暮对宋鹤鸣态度这件事情上,她是一点头绪都无法摸到,更是无法从她表现出的细节上琢磨清楚。
林朝暮张嘴下意识的想低声道,又能有什么想法呢。
或许是歌曲里伤感情绪太过具有感染性,让贫瘠的内心表面再次触动某些情绪。
侧眼望向窗外是浓墨的漆黑哑然无声,如同那年无法得到回答的静谧夏夜。
莫名感伤的情愫攀上林朝暮白净的脸庞,她缓慢垂下眼皮嗤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释怀般从嗓子眼吐露出一句轻淡话语,“过了喜欢他的年纪了。”
现在,顶多算借着死对头的名义耍赖般站在他身边。
再自欺欺人的呆一段时间。
她的嗓音极轻但每一个字又格外清晰,邵祁舒喃喃了几声无法快速消化这个消息。
好几秒后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所以,你当年喜欢的人是宋鹤鸣。”
林朝暮并没有回答邵祁舒明显惊讶的话语,而是半阖着冷静的眼眸轻声跟着歌曲轻唱着。
画面里不需要旁白
却谁都看的出来
是我情绪涌了上来
想哭却一遍空白
电话里只剩下她的轻哼以及邵祁舒那边的嘈杂声,人总是会在一瞬间打开所有故事的阀门,以故作轻松跟释怀的嗓音叙述着那段历史。
“他之前撕掉的那份满是名字的本子,是我的…”
“在那个雪夜里跟在他身后的人也是我。”
“你说,我对他什么想法。”
她淡淡的口吻仿佛故事里的主角并不是她,她只是作为旁观者将这场暗恋以轻描淡写的方式一笔带过。
半晌都未听见邵祁舒的声音林朝暮还以为她睡着了,试探性的低声喊了她一声,“邵祁舒。”
“哦。”
“你居然连我都瞒着。”
邵祁舒闷闷的嗓音糅杂着丝丝鼻音,林朝暮轻笑了一声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我都说是了以前以前,早就不会喜欢他了。”
“朋友而已。”
林朝暮动了动僵硬发麻的双腿稍稍弯曲,胳膊抵在桌面上单手捧着自己的下巴,右手拿起手机举在半空中状若有思的喃喃了一句。
“不过,我挺好奇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情情爱爱真是麻烦,你们这种纠结别扭的人更麻烦。啧,就不能活的坦然一点吗?”
邵祁舒嫌弃的拔高了声音显得声线稍尖,她小声的低语了一句林朝暮并没有听清楚哑然嗯了一声,却得到邵祁舒明显模糊的答案。
“说起来奇怪的人还有陈褚。”
“陈褚?”
林朝暮脑袋里不免浮现出他那种轮廓硬朗的脸颊,想到他的严峻表情林朝暮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收回自己的思绪疑惑的开口,“突然提到他干嘛?”
“他加了我联系方式,你知道的啊我之前找他要联系方式,他不是没有给我吗?他这个行为特别的下头。”
“?”
“欲擒故纵的男人最没品了。”
“一开始拒绝后面又屁颠屁颠来主动加我,怎么,我是他固定的车站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朝暮被邵祁舒愤愤不平的语气给笑到无力,半趴在地上单手抚着自己的肚子笑意挂满脸颊,邵祁舒本就气头上听见林朝暮的嘲笑更加郁闷了。
“塑料姐妹也没有你塑料成这样的,林朝暮,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非常正经。”
“…”
这通电话一直聊到了凌晨才彻底结束,最终还是以林朝暮的轻鼾声而结束的。
邵祁舒握着手机面色凝重的坐在落地窗前,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仔细琢磨着林朝暮说出的话,宋鹤鸣撕掉了林朝暮写满名字的本子。
怎么可能。
他还没有疯到那种程度吧。
自从那天见过宋鹤鸣后林朝暮之后的几天,都老老实实的窝在自己家里遵照医嘱吃药,她的嗓子以很快的速度恢复着。
只是,她闲的已经快憋出精神病了。
这天下午天色暗沉眼看是要下暴雨的前兆,林朝暮窝在林岑皓家里的沙发上怀里抱着半个西瓜,正美滋滋的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着。
而林岑皓笔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嫌弃的目光扫了好几次林朝暮,看着她嘴边满是红色的西瓜汁,“瞧瞧你那埋汰样,我要是拍照发微博上以后怕是没有人再夸你了。”
“我这叫做真实。”
她囫囵着语调口齿不清的怼了林岑皓,还十分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林岑皓恨得牙痒痒又不敢把这位祖宗怎么样,趁她不注意时拿起手机快速的拍了一张,顺手转发给了某个还在工作的男人。
林岑皓手机还未放下宋鹤鸣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林岑皓淡淡挑眉饶有趣味的斜睨了一眼林招募,看着她那副闲适淡然的模样冷不丁嗤笑了一声。
侧了侧身子半躺在沙发上才缓慢点开宋鹤鸣的消息。
入眼的是一个转账信息。
“?”
宋鹤鸣没事给他转账干嘛。
“因为林朝暮给我钱?”
林岑皓可不管那么多先将钱收下后,才嬉笑着一张脸美滋滋的跟宋鹤鸣闲聊着。
对方也没有拖泥带水而是很直接回复道。
“嗯。”
“保姆费。”
“你大爷的,宋鹤鸣。”
林岑皓乍一看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眯着眼睛仔细看清楚后火爆脾气瞬间上头,瘫坐在沙发上的身体瞬间坐直气呼呼的按着语音条发了一条语音。
闻言林朝暮从西瓜里抬起自己的脑袋,睁大眼睛迷茫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