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鸣听见林朝暮轻描淡写的话语险些认为自己听错了,侧头凝视着林朝暮那张嘚瑟的脸颊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听错。
孔雀开屏四个字被他放在嘴边默念了一遍,想到什么好笑的勾起嘴角神色愉悦。
“你倒是会形容。”
“夸我呢还是骂我?”
本想看他吃瘪可他一点生气的反应都没有,这一举动让林朝暮有些气结,不顾及宋鹤鸣车内开了空调她还是将车窗降下,让窗外呼啸着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来吹乱她的发梢。
哪怕眼睛都被吹到快无法睁开,林朝暮始终倔强的梗着脖子对着窗户外。
车内音响被她打开,耳边贯彻着那首不算陌生的歌曲。
她们几年后第一次见面时那家酒馆里播放的歌。
我对你心跳的感觉高低跌荡
最困惑那半秒钟念在有你的
宽广的肩膊
有勇气踏前觅幸福从无回望
林朝暮眼睛莫名酸涩了一分觉得十分感慨,平淡的声线里裹挟着怅然跟怯生,“宋鹤鸣,大学毕业后我离开这座城市到现在已经快四年了。”
“嗯。”
他淡漠的声线在冷风中在苦情歌中显得微乎其微,如同大海里的一条最不起眼的鲸鱼单看很有力量,一旦放入一望无际的大海就让人无处可寻。
林朝暮吸了吸气默默将车窗关上捋了捋自己吹乱的长发,迷雾的视线直视着前方轻声启唇,“那你,在这四年里为什么消息不断…”
却又从未出现在她眼前。
哪怕仅仅一次只出现那么可怜的一次,林朝暮都会立马丢盔弃甲奔向他。
以满腔的爱意向他叙述独属于她的爱意。
可宋鹤鸣从未出现。
渐渐的她也将本就暗淡的爱意收敛。
以坦然成熟的状态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宋鹤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逐渐收紧直至泛白,深邃如潭底的眼睛里挣扎一闪而过不容易被捕捉,气氛静谧连空气都变得凝固起来。
林朝暮脑袋靠在椅背上稍稍侧头,目光如炬凝望着他看见他脸色漂浮着的慌张,林朝暮了然一笑暗道又是自作多情,没等宋鹤鸣的回答林朝暮再次以轻佻的语气开口。
“啧啧啧,你看看你我假装这么一深情,你就真的慌张啦?我像是那种深情的人吗?怎么可能,我向来三分热度不会长期爱每一个人。”
谁会那么傻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执着等待一个人。
她洒脱将这个问题一带而过两个人未再搭话,等到小区门口林朝暮迅速的下了车冲他说了句晚安,迈着矫健的步伐回到了自己家中。
黑暗里她没有开灯紧靠着冰冷的房门缓慢下移,最终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脑袋搁置在上面,不同以往的傲娇她的嗓音凄凉透着失望。
“邵祁舒说的果然没错,矫揉做作的男人最讨厌。”
正说到邵祁舒随手放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上那醒目的几个字跳入眼帘。
绝世美女邵祁舒
林朝暮烦躁的附身勾起手机左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右手举着手机递到耳边闷闷道,“干嘛?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跟陈褚相处的还不错?”
正在啃苹果的邵祁舒被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差点给噎住,火速放下自己盘起的双腿吞下口中的苹果,嗓音诧异不已的询问林朝暮。
“你怎么知道的?”
“戚柏无意间透露给我的。”
林朝暮长吁了一口气借着门框使力从地上站起来,腿脚发麻阵阵刺痛使得她只能缓慢行动。
灯光亮起她黯淡的眼眸也随之一亮,有气无力的模样不用看都知道她心情极差,“到底干嘛?”
“不是你问我宋鹤鸣喜欢人什么样的吗?我这不是给你打听到了。”
“不想听,闭嘴吧。”
“确定?”
林朝暮将手机搁置在肩膀上用脑袋压住以免掉落,伸手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冻的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一口后冰凉的触觉从喉咙直达胃部让她清醒了片刻,表情纠结扭捏想知道又觉得刚刚的回答过于果断。
“我也不是很好奇…只是,一点点。”
“哦~”
“我问的那个人告诉我呀,宋鹤鸣喜欢一个人的状态跟他对你的状态,非要有个对比的话那只能说是分毫不差。”
“怎么可能。”
林朝暮下意识的嗤之以鼻如果宋鹤鸣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次次都不会回应她的问题。
四年前四年后一直如此。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可能喜欢你,我之前想的是你太讨厌他了,可你不是不讨厌他吗?那为什么一直觉得不可能。”
邵祁舒声音有些激进泛着冲动,她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两个人。
一颗心脏也就那么大哪来的这么多弯弯扭扭的心思。
难猜难琢磨也难相信。
林朝暮喝水的动作停留在半空中想到什么缓慢垂下,脸上尽然是阴霾之色无力的顺着椅子坐下,思绪飘向许久许久之前她轻声喃喃着,“我记得我高考结束后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他,我将写满他名字的本子夹放在林岑皓给他的礼物里,他看见之后第一反应是撕掉扔掉。”
“我仍然不死心认为他只是没认出我的笔迹。”
“之后的一个聚会上我趁他去上厕所的间隙跟了过去,听见我表哥八卦他那个本子的事情,他说本以为是林岑皓的恶作剧,没有想到是别人放的他讲…他很厌恶。”
“厌恶就厌恶呗,所以我也很讨厌他。”
邵祁舒闭了闭嘴巴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突然跟他反着来。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真的没有认出你的笔迹。”
“谁又知道呢那么久的事情了。”
—
宋鹤鸣从林朝暮家小区驱车离开后跟程煜一起去了酒吧,灯红酒绿的场所他穿的正经内敛显得格格不入,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正燃着火星的香烟。
灰色的迷雾遮盖了他垂下的眉眼平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