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祁舒没有听见林朝暮的嘀咕声只瞧见她黑沉的脸色,以为她是说到什么点让林朝暮郁闷了,悻悻的闭上嘴巴不再谈及宋鹤鸣的问题。
晚间林朝暮抱着一颗苹果咔擦咔擦啃着,邵祁舒窝在她旁边打着哈欠,“明天你要去复查嗓子?”
“嗯。”
“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自己去。”
每次去个医院不是李郁陪着她就是邵祁舒,那也是基于她们工作不忙的状态下,林朝暮耸了耸肩膀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我可以的,你放心吧。”
深沉的表情配合上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惹得邵祁舒轻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你自己去就自己去吧,反正我也没空。”
林朝暮捣鼓着自己的手机刻意避开邵祁舒的视线,神秘的点开了微信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头像,看着里面熟悉的聊天记录陷入了沉思。
烦闷的咬紧下嘴唇目光灼灼,这男人是真的都不会再次添加好友吗?
她跟不相信似得再次点开好友列表,发现里面真的没有宋鹤鸣的申请。
亏的她认为宋鹤鸣是真的喜欢她了,毕竟这段时间她也看在眼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邵祁舒昏昏欲睡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林朝暮轻柔的推了推她的胳膊,“要睡觉去客房睡,已经很晚了。”
“噢,晚安。”
“嗯呐。”
次日天色渐亮林朝暮已经毫无睡意,梦里是宋鹤鸣那张矜贵的脸庞。
躲不掉逃不开。
林朝暮揉了揉惺忪的眼眸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踩着轻声的脚步离开了家。
她头上压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盖住大半张脸,双手环抱翘着二郎腿坐在医院走廊里,等待着主治医生忙完叫到她的号,抬眸瞧见屏幕上她的名字出现林朝暮倏地站起身往里走去,医生敛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药有按时吃?”
“有的,不过我还是感觉嗓子发疼。”
“我看看。”
医生严肃的表情让林朝暮不得不坐直身体,“还有一点炎症,你再几天的药巩固一下。停药之后依旧不能饮食辛辣。”
林朝暮被动接受着这个她不想听到的嘱咐,接过医生手上的药单轻车熟路的去领药。
等她再次走出医院外面灰雾般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晴天,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莫名感到舒适,林朝暮压了压帽檐朝着跟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先是开车到了一条老旧的街道边停靠,随后慢着步调踩着脚上颜色不一的地砖往前。
耳机里是循环着播放的歌曲。
这是她奇怪的习惯,只要一个人戴着耳机走在路上,那耳机里的音乐一定是单曲循环。
The best writer in town
镇上的最佳作家
Could not find words to say
也无法用词藻表达
How there are so many things
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阻滞
I wanna get to know
我很想知道
她路过那家24小时营业的漫画店脚步驻足在门口,扬起脑袋注视了几秒后毫不犹豫的朝里走去,手掌刚刚接触到门把手莫名的触觉让她感到悸动。
漫画店看起来装修很别致分为两层,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旧漫画。
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怀旧感。
林朝暮顺着书架的方向朝里走去刚走到被阳光笼罩的窗边,坐在那的一个高大身影让她不禁错愕,明亮的眼眸蓦然红润了一分连她都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只是呆滞的抬起手机械般摘下耳朵上的耳机,轻声叫出了曾经嘴边不断咀嚼的名字,“宋鹤鸣。”
宋鹤鸣捧着一本泛着旧色毛边的漫画极快抬头,目光触及那刹那间穿过了很多时间,她看相的好像是曾经刚认识的宋鹤鸣。
穿着干净的外套留着利落的短发。
是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
不是之后永远套着西装矜贵但冷漠的宋鹤鸣。
宋鹤鸣在瞧见她身影那刻就已经从桌边起身,目光热烈直白的紧锁着她,几天不见林朝暮的下巴略尖了一些而他也颓废了不少。
“我没有跟踪你。”
许多话语糅杂在一块最后竟变成了最惊慌的辩解,善于交谈跟掌握局面的人连慌张都显得如此苍白极其违和。
林朝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小步朝他走过去自然的在他对面坐下,“我后来,如果说跟踪的话不也应该是我?”
宋鹤鸣身后是漫画店的一个招牌,弯弯扭扭的字体用着五颜六色的笔写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相遇,漫画店都能精准捕捉。”
她看着宋鹤鸣木讷不知所措的表情心刺痛了一分,胸口闷气似乎是从医院开始留存的,到现在才慢慢消散。
“你坐下啊,你那么高还站在那干嘛。”
林朝暮觉得好笑。
宋鹤鸣行动缓慢的点了点头才重新摸索着坐下,他手边摆放着的漫画是一本阿衰,小时候觉得阿衰真的好搞笑好傻,长大了再回头看只会羡慕他的勇气跟开朗的性格。
林朝暮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着坦然的目光细细打量宋鹤鸣,一寸一寸连他不断泛红的耳垂都没有放过。
“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她记得宋鹤鸣不喜欢漫画才对,“我想起那天雪夜里,我们路过这家漫画店,没事就想回来看看。”
林朝暮突然发觉她很讨厌现在的宋鹤鸣,一点凛冽都不存在仅剩下无尽的小心翼翼。
不经意间她还是怀念起曾经说一不二,要么冷淡清冷要么挂着邪肆笑意的他。
“对你来讲,值得吗?”
“我不只是你的工具,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
宋鹤鸣倏地抬起眼眸清明的眼眸里稀碎的侵略逐渐汇聚,他的嘴角轻抿了一瞬压下他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