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被那张脸晃了一下,林云鹤忍着厌恶接近。 “怎么回事?” 林七言挤着眼睛张着嘴的大哭,“妹妹被狼咬到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林云鹤脸色骤变,疾步过去一把将林若安从林七言怀中抢了过来,声音都在打着颤。 “快去叫大夫!” 折腾了一个时辰,林若安的血才堪堪止住。 林云鹤冷着一张脸从卧房之中出来,一言不发的拎起鞭子就甩向林七言。 后者像是被狠狠吓到了,一个趔趄恰好躲过了林云鹤的鞭子。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林七言委屈的直掉眼泪,愤愤地看向林云鹤。 “你为什么要打我?!” “西院的那群狼难道不是你喂的吗?!” 林云鹤握着鞭子的手用力地发抖,唯一幸存的侍女交代了原委。 说是若安心善,要送点东西给住在西院旁边的林七言。 却没想到路过西院时林七言忽然从里面打开门,狼群一涌而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 一个丑陋的草包,心思还如此恶毒! 果然面由心生!! 林云鹤越想越生气,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厌恶更上一层。 林七言心中白眼都快翻抽筋了。 果然蛇鼠一窝。 可她面上却可怜委屈到了极致,哽着脖子回怼。 “我没有住在西院旁边,我就是被他们丢在西院里面的!” “胡说八道!” 林云鹤呵斥,这个女人回来至少也有十天了。 她怎么可能在狼群之中活那么久! 可惜他不是家主,不能动用家法。 不然非要将这样面丑心恶的蠢货给抽死在这儿! 看着那张脸,林云鹤实在恶心,不想再听林七言的满口谎话。 “把她押去祠堂跪着,三天后待父亲回来定夺!” 他冷冷睨着林七言,又补了一句。 “在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给她水和食物,若安受苦,她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安逸逍遥!” 侍卫应声,把林七言一路押到祠堂后将大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如今正是早春,上京还未回暖,整个祠堂都是刺骨的阴冷。 若是在这儿待上三天,莫说被饿死,冻死都轻而易举。 林七言嗤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地拿了祭台上的一个苹果啃着,四处环顾。 作为礼部尚书府邸,林家的祠堂修建得也算气派,高高的祭台上摆满了林氏祖先的牌位。 可林七言看得只想笑出声来。 她来时也将自己的身世调查得七七八八。 当初的林白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博得她母亲李月的喜爱后入赘富商李家。 拿着李家的钱处处打通关系,得了个小官。 由于生得人模狗样,外面红粉知己一大片。 老丈人去世后,他便趁着她母亲有孕时花天酒地。 李月上门捉奸,恰好见到他和别的女人被翻红浪的场景。 刺激之下早产,被送到周边的小药堂。 偏偏那日同样有个村妇在那里产子,鸡飞狗跳之下两个女孩被抱错了。 之后她母亲大出血死亡,而她因为是个女孩,被村妇的丈夫丢弃在深山之中。 被师父捡回去才得了一条命。 反观狼心狗肺的林白,她母亲死后草草操持了一场葬礼。 隔日便将小妾抬入府中,用着李家的钱,一步步高升至此。 如今还大言不惭地在这里供奉着林家祖先。 真是好笑! 林七言将苹果核猛地砸向高台,目光幽深地落在那些烛火上,缓缓勾出了一个恶意至极的笑。 当天晚上,她撒了一把药粉迷晕了守门的侍卫,撬开窗户后悄无声息地溜走。 到了西院后她将脸上特制的妆容全都用药水擦掉,一身夜行服连脖颈都遮盖得严严实实。 林七言今天晚上要去带份礼物回来送给林家,顺带去趟皇宫摸索一下布局。 用狐狸面具遮盖住唇边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脚尖一点,彻底融入了夜色之中。 飞快地窜入皇宫之后,她的目光扫视在各个隐匿角落,记下守卫巡视时间后再前往下一个地点。 只是绕过一处颇大的荷花池时,她忽然听到了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伴随着数十道闷哼,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七言心中一动,放轻步伐靠近,悄悄探出眼睛后瞳孔猛地缩紧。 是那晚她嫖的男人?! 目光落在那一身攀着四爪金龙的玄色长袍上,林七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睡的,不会是这大周赫赫有名的摄政王祁竹溪吧?! 不会吧不会吧!! “处理干净。” 祁竹溪拔出染血的长剑,眼睫微压,嗓音低沉慵懒。 他面孔雪白,眉尾却溅着血迹。 微微上挑的眼角晕染着病态的嫣红,邪气阴翳的如同地狱恶鬼。 滴血的长剑被他丢在地上,转过身子将要离开时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片血腥之下,他微压眼睫,长眸之中危险的寒光一闪而过。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他如同一只见到猎物的黑豹,袭向假山角落时快得只剩残影。 林七言哪里想到会有这番变故,急忙后退时还是被祁竹溪猛地掐住了脖颈。 “谁派你来的?”冷到掉渣的声音蕴着浓烈的杀意。 林七言没有应声,她余光瞥到提着刀剑涌过来的死侍时,心中一紧。 掰着祁竹溪手腕的指尖寻到一处穴位,毫不犹豫地狠狠按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祁竹溪闷哼了一声,稍有松懈便被林七言抓住了时机。 她反手挣脱开禁锢后一脚将祁竹溪踹进了荷花池中。 “我去你大爷的!”林七言撂下这句话后立马溜得干干净净。 反应过来后的长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看着那个从荷花池中爬上来的狼狈身影,话都捋不直。 “王……王爷,您没事吧?” 祁竹溪掀开气到猩红的长眸,浑身煞气冲天,吐露出来的字眼像是一个一个被咬碎般让人心惊胆颤。 “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