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心头一惊,连忙对着林白摇头否认。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够了!”林白被气得头疼,推开黏着他的秋实,压着滔滔怒意呵斥道:“下去。” 秋实被吓到一哆嗦,一双美眸含泪委屈的不得了。 偏偏被丫鬟扶下去的时候,林七言还作怪地朝着她挤眉弄眼。 遭人嫌的丧门星!! 秋实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暗中狠狠剜了一眼林七言。 “林三小姐。”一直不言语的北魏使者忽然开了口。 “今日我们便要离开上京回北魏了,此次前来,是想要给你赔礼道歉的。” 话是这么说,但那言语与姿态可半点不像是来道歉的。 林七言心下警惕,听着那北魏使者继续悠悠道:“因此事我们也和摄政王交涉了一番,觉得我们郡主和林三小姐都有过错。” 这话逗乐了林七言,瞧着北魏使者目光沉冷的对过来后,她抱着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继续啊,我就笑笑。” “砰”的一声,那北魏使者手中的茶被他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如今我们郡主思过悔悟,想要在临走前和林三小姐冰释前嫌,不知意下如何?” 林七言眉头一挑,耸耸肩道:“那就给她这个机会喽。” “放肆!!” 黑着脸的北魏使者都还未说话,林白便跳出来指着林七言的鼻子骂。 “你是什么身份,灵郡主是什么身份,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是如何说得出口的?!” 林七言一脸无辜,“嘴巴一张一闭就说出来了呀。” 林白满腔怒火卡在了喉咙中,让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北魏使者没心思看下去,袖袍一甩,冷着一张脸先走了出去。 “林三小姐,请吧。” 林七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带着阿陶上了北魏的马车。 她自然知晓以薛灵的气度,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原谅人呢。 怕不是要依着这理由,将她骗过去后好光明正大地教训一番。 他们便是笃定了大周不会因为一个丑陋的蠢货而远远追过去,闹得两国交恶更深。 这般猜想在到了北魏驿站的时候被证实了。 才下马车的林七言被围堵得严严实实,身边的阿陶也被人打晕丢到了旁边。 落后一步的那北魏使者冷冷地睨了林七言一眼,说话阴阳怪气。 “不过是一个臣女罢了,还是在穷乡僻壤养大的蠢货,也配踩着我们北魏的脸说话?” 他冷笑一声,“既然大周教不会你何为尊卑有序,那便由我北魏亲自来教!” 沉凝肃杀的气氛之下,那北魏使者以为林七言会被吓得哭爹喊娘。 谁知根本就没有。 她甚至朝他做了个鬼脸,翻着白眼的作怪。 “天呐,我好怕怕哟~” 那北魏使者被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怒吼道:“把她给我绑了!” 林七言眸底笑意恶劣,也不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只是旁人没看到的时候,她腰间蛊盅里的食危接二连三的爬了出来,不动声色的钻入了北魏士兵的衣服当中。 上次没告诉宋天的,便是食危不仅能吃空躯体的内部,更重要的,它是傀儡蛊的一种。 林七言眉眼弯弯,看起来像是个傻子一样。 梳洗干净出来的薛灵看得厌恶不已,心底的恶毒成百上千的滋生着。 就是这个贱人让她在摄政王面前三番四次的丢脸! 她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薛灵气恼到声音都变得尖锐不已。 “把她给我拖到秋院中去!”那里是她专门处置奴隶的地方。 北魏奴隶数量众多,尤其是皇家手上的奴隶,和畜牲没什么两样,随意出气打杀都是平常事而已,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事实上四海列国曾经都是这副模样的。 直到祁竹溪成了大周背后的掌权人,这才明令禁止了奴隶的贩卖和肆意虐待。 大周强盛起来后他国纷纷效仿,只是北魏从一而终的没有任何改变。 一个都快要从根烂掉了的国家,还在计较着面子,天天想着怎么搞死祁竹溪。 真是又蠢又毒! 林七言眸中冷冽,她不过是才踏入秋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随处可见的血泊已经是里面最干净的东西了。 不过是瞧了一眼,林七言眼底的杀意便几乎要翻涌而出。 里面甚至有不成人形的孩子!! 这个畜牲!! “什么东西?也敢跟本郡主作对?!” 落后一步的薛灵面上的恶毒彻底没了收敛,望着林七言的背影时恨得表情都极为狰狞。 她唇边的笑意大大的裂开,抑制不住的高声兴奋道:“把水银抬过来,我要亲自灌进这个贱人嘴里!” 似是想到了什么美景,薛灵激动得脸色潮红,瞳孔大大的张着。 “哈哈哈哈眼睛和耳朵用铁水封起来好了,哦不不不,先要在你的头皮上划一刀哈哈哈这样才方便把你的皮给剥下来哈哈哈哈哈。” 血腥味的刺激下,薛灵几乎是有些疯魔了,语不成句的胡言乱语着。 她一步步迈向林七言,后者却缓缓转身,面上没有半分害怕。 甚至林七言还朝她笑了笑,唇边的弧度高高翘着,看起来竟然比薛灵还要神经质。 “不许那样笑!!” 薛灵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更是恼羞成怒。 她吭哧吭哧的粗喘着,想要抢过侍卫手中的水银朝着林七言泼去。 可动手之后却发现如何都夺不过那侍卫手中的东西。 “蠢货!放手!听到了吗?!我叫你放手!!” 声嘶力竭的尖叫甚至没有让那侍卫颤一下眼睫,他木僵的站着,连呼吸都没有。 像是死了一样。 薛灵心中猛地一跳,凉意从脚底直窜到了头皮。 她屏住呼吸,环顾了一圈所有站着的人。 在某一瞬间,咔擦咔擦的声音细碎的响起,像是在啃食什么东西一样。 精神绷到极致的薛灵瞪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忽然,在某一瞬间,她面前的人猛地垂下了脖子。 “啊!!”薛灵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一连后退了数步,惊骇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侍卫脊背仍旧挺直站着,只是脸几乎快贴到胸膛上了,脖子软塌塌得像是只有一块皮在上面连接着一样。 他只是开始,下一瞬,接二连三的侍卫都如同忽然没了颈骨一般,诡异的朝着薛灵垂下了脑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