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轻轻蜷缩了一下,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急切,端着摄政王的气势,过去将人从被子中捞出来抱在了怀中。 “什么死不死,这些话是能随便说的吗?”祁竹溪故作严肃,语气都沉了不少。 可林七言哪里会怕,像是无尾熊一样双手双脚的扒拉着他,假兮兮的瘪着嘴。 “你怎么能骂我呢?” 那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即使明知道她是装的,祁竹溪还是听不得她这副语气,连忙道歉哄着人。 “好乖乖,夫君错了,不该这么吓你的,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 他边说边细细啄吻着林七言的眉眼,低沉的声音软得像是掐得出水来一样。 林七言眼里尽是灵动狡黠,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寸进尺地朝着祁竹溪哼哼唧唧。 “我要酌情原谅。” 祁竹溪低低笑着,“乖乖要怎么个酌情法。” 林七言娇气地“哼”了一声,丝毫没有半点恃宠而骄的自觉,睁眼说瞎话地胡乱给人加罪。 “我被你吓到了,现在手软脚软,不想动,你必须负责。” 被缠得紧紧的祁竹溪宠溺地轻叹了一声,“嗯,我负全责。” 恰好此时马车停了下来,长安的声音在外响起。 “先生,天色已晚,还请落塌休息一番。” “嗯。”祁竹溪应了一声,而后垂眸,眼底的情绪浓烈而又热切,“我抱着乖乖下去好不好?” 林七言瞪圆了眼睛,“当然要抱了,不然要你负责干什么?” 说话之间,她又缠得紧了些,只需要祁竹溪稍稍用力就可以完全托着她。 两人几乎没有间隙,软乎乎的一团完美地嵌在祁竹溪怀中时,彻底掌控爱人的快感冲击得他脊骨都在微微发麻。 就是这样! 好满足好满足好满足!!! 眼底的猩红逐渐扩散开,埋在祁竹溪颈窝处的林七言没有看到祁竹溪一副兴奋坏了的表情。 她闷声闷气地哼道:“从现在开始你可惨了,我要奴役你,压榨你,让你伺候我吃喝,抱着我走路,给我洗衣做饭。” 林七言面上一副娇横样,但实际她也有些忐忑,即使她知道这样能够完全满足祁竹溪那些隐秘的掌控欲,但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在心里面小小地纠结着,但在感受到耳边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后,她微微悬着的担忧便得以落了一些。 “七七……真的愿意让我做这些吗?”粗哑微颤的声音好像是在问一件极为郑重的事情一样。 似乎只要林七言点了头,这头流着涎水的恶狼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叼回窝里面藏着一般。 林七言明白,祁竹溪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他问这句话,是在给她最后的抉择。 附悲极致的模样她还没有见过呢,所以,她也很好奇祁竹溪能做到什么地步。 微微扬起头来,林七言朝着祁竹溪笑得比蜜水还要甜。 “试试又如何,不是你说要一起沉沦的吗?那我们一起看看,彼此的欲望毫无克制的模样,好吗?” “夫君。” 最后两个字眼永远是扯断祁竹溪理智的存在,他像是得到了特赦,内里所有的病态痴迷终于得以撕开伪装。 “七七,不要反悔。” —— 长安以前就觉得他们王爷和夫人之间甜腻得不行,可路上的这几天,还是实打实地被刷新了一遍认知。 吃饭要喂,走路要抱,睡觉要哄,进到客栈后更是从不允许旁人接近房间。 自从出了上京,长安一等人就没有再见过他们夫人的模样,因为下了马车之后,永远是他们王爷用自己的外袍盖着怀中的人,像是抱小孩一样将人抱入客栈内。 要不是有时候听到一些声响,长安都要以为是他们王爷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昏了夫人。 他长叹一口气,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正想要去请示何时走呢,卧房的门便忽然被拉了开。 “王……先生!”长安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不敢多看。 “今日在鹿城休息一天,明早再出发。” 祁竹溪心情极好,整个人容光焕发,长眸都带着亮光,和从前几乎是判若两人。 长安只是站在他旁边,都觉得被他周身散发的粉红色泡泡一个接一个地砸在了脸上。 “听说鹿城的陈记糕点铺十分有名?”祁竹溪转身的动作一顿,忽然回头问长安。 “是的,鹿城的陈记糕点铺是直供宫廷御食的,在上京也有,但鹿城才是最为正宗的产地。” 祁竹溪垂眸,忽然想起前几天的事情来。 他的乖乖好吃甜食,但吃了糕点她就吃不下其他了,所以祁竹溪不会让她在饭前吃太多。 但哪里拦得住那娇蛮的小祖宗,不过是一时不注意,她便偷吃了一整盘桃花糕。 明明唇角都还沾着碎屑,还一脸茫然地摇头假装不知道,一副无辜模样。 祁竹溪被萌得晕头转向,纵容着她跟着糊弄过去,却不曾想当夜就积食,哼哼唧唧的一晚上没睡觉。 从那以后祁竹溪就不许她贪吃了,可人还气呼呼地闹了下脾气。 现在都总是戳着他的胸口,说他根本就不爱她,不然为什么连多吃两块糕点都不行。 还说以后要跟糕点先生过,气得祁竹溪把人横在腿上打了好几下屁股。 “先生?需要属下去买一些吗?”长安忽然出声,把沉溺在回忆里的祁竹溪给拉回了心神。 他看了一眼门内,昨天晚上附悲爆发,两人都没有喝药抑制,几乎是完完全全的折腾了一晚上。 所以祁竹溪才打算休息一天,因为昨夜的确是他过于贪心了。 “我去吧。”买回来赔罪。 祁竹溪眉眼之间的爱意温柔不已,转头吩咐着长安。 “护好夫人,谁都不允许进去打扰,明白?” “是。”长安垂首应声。 祁竹溪走后,卧房内的林七言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寻找热源。 所以她闭着眼睛地不断往外挪,终于,“砰”的一声闷响,她人连被子的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