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没有找出什么可疑的东西来。 她脸色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微微有些苍白,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直起腰身缓了一会儿后,她想着祁竹溪是不是没把东西放在这儿。 这般想法正划过脑海的时候,林七言余光忽然瞥到了书桌背后的暗红书架上。 抱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聚集心神看了过去,一本一本抽出来翻看。 在她指尖搭上一本黑色封皮的书脊时,一只冷白修长的大手忽然从后而来,包住她的整个手背。 林七言瞳孔微缩,整个人都绷紧了一瞬。 “乖乖在找什么?” 祁竹溪宽厚的胸膛贴上她的脊背,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宠溺。 “为什么要背着我偷偷的找,嗯?有什么不能告诉夫君的呢?” 他将林七言轻轻压在书架上,靠在她耳边轻笑,“真是不乖。” 他轻飘飘的扫了一眼那本林七言要拿的书,长眸中翻涌着幽骇狰狞的情绪。 真是愚蠢至极,他在犹豫什么? 早该将这种东西彻底毁掉的!! 他微压长睫,掩盖住所有异常后一把将林七言抱离了那里。 “祁竹溪……” 林七言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襟,声音软乎乎的喊着人。 祁竹溪听得心脏酥麻,将人放在床榻上后蹲下来问她:“怎么了?” “……没有。” 林七言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声,因为她知道以着祁竹溪的性子,肯定不会把附悲拔除的方法告诉她的。 但一想到昏迷中饱受痛苦的容隐,她又抿紧了唇瓣。 “你让开。”她推了推祁竹溪。 后者屹然不动,只是眸色更为幽深了些。 “七七,谢灵泽跟你说了什么,对吗?” “……对。”林七言静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她这副反应让祁竹溪浑身绷紧都更甚,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 “是关于附悲的?”他声音发紧的问。 林七言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 “嗯,我已经知道如何拔除附悲了。” 话才出口,祁竹溪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就褪得干干净净。 但他眨了眨眼,极为勉强的笑了一下。 “不,你不知道,你只是想要我主动交出译文对不对?” 林七言看他这副反应就知道,那古籍里肯定有拔除附悲的方法。 她心里面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所以你也承认,上次给我看的不是真的译文,对吗?” 祁竹溪脸色差到了极致,整个人简直就像是快要绷断的弦一样。 如今被林七言语气平淡的质问着,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是!我藏起了真的译文!那又如何?” 他焦躁地反复摩挲着林七言手腕上的红绳,双眼赤红,情绪极其不稳定。 上一秒还歇斯底里,下一秒便可怜至极的跪在林七言面前,哀求着她。 “七七,我们不要拔除附悲好不好,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们都成婚了,马上就会有孩子,我们一家人就这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 他步步紧逼,长眸中挣扎而出的爱意病态偏执,声音嘶哑哽咽。 “不要拔除附悲,七七,我们不要分开,求求你了,我真的会死的。” 林七言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时心神狠狠一颤,因为容隐也在她面前说过这句话。 可有所不同的是,祁竹溪所思所想并不是他能控制的。 换而言之,他现在这般惶恐难安,觉得离开她就活不下去,不过是因为附悲在作祟而已。 真正的祁竹溪不会这样的。 林七言轻压长睫,竭力按捺住翻涌的心绪。 她知道单纯讲道理是根本讲不通,对于祁竹溪,她只能连哄带骗了。 “嗯,我们不分开。” 她抱住极度不安的祁竹溪,用脸颊蹭了蹭他,笑道:“胆小鬼,你就不能对你自己有点自信吗?” “七七……”祁竹溪眼泪砸在地毯上消失不见。 他闭了闭眼,想要紧紧抱住林七言又怕弄到她的伤口,只得捏紧了拳头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林七言抱着。 “我们不会分开的。” 林七言见他不抱她,索性自己挤到他怀中去坐着,仰头亲了他一下。 “我答应你,不会拔除附悲的。” 祁竹溪小心翼翼的环住她,闻言长眸中的光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真的?”他不可置信地问。 林七言张嘴就来,“对呀,我师父的毒已经找到别的解决办法了。” 一听到她提容隐,祁竹溪眼底的杀意一瞬间便浓郁起来。 “七七,容隐对你心思不纯,根本不是所谓的师徒情谊。” 林七言眼中的光暗淡了下来,但她还是故作轻松道:“嗯,我知道,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 祁竹溪欲言又止,很想要让自己的小妻子将事情交给他来解决。 但又怕她讨厌他过度的占有欲,对他心生厌烦。 两人各怀心思,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天。 期间林七言怕祁竹溪处理掉那本完整的译文,一直黏在他身边,简直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哄人开心。 各种甜言蜜语往外倒,撒娇卖乖更是用到了极致,简直把祁竹溪整个人都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那本完整的译文便被林七言给搞到手了。 她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有些不敢相信拔除的方法竟然会简单成那种模样。 但仔细想想也是,拔除附悲最大的障碍,从来不是它的方法难度,而是子母蛊之间的羁绊,这才是最需要头疼的。 “七七,你答应过我的,回去我们就办婚宴。” 祁竹溪从后面将林七言抱在怀中,有些焦躁不安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原本翻涌而起的惊惶一时之间又尽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到极致的甜蜜。 他克制不住的又抱紧了一些,低低笑着,亲吻着她的脸颊。 “乖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