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遇约法三章后,林七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她师父传消息。 但她的蜜糖和引信蝶的药粉都被留在了占星阁,丞相府周围又没有可以使唤的蛊虫。 以至于林七言只能用最传统的方法——飞鸽传书。 可她不知道的是,信鸽都还没飞出丞相府呢,就被人一箭给射了下来。 动手的是一个侍卫长,他旁边候着的人有些担忧。 “这是从大人院子里飞出来的信鸽。” 侍卫长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就是大人让做的。” —— 主院屋内,累了一天的林七言昏昏欲睡,可脚上的锁链还没拆下来,睡觉她总觉得也不会睡得踏实。 艰难沐浴完后,她懒洋洋的趴在软榻上,箍着锁链的那只脚朝外,眼皮打架的时候终于见到江遇拿着工具进来了。 林七言清醒了一下,伸头朝他背后看看,没瞧见什么人。 她有些疑惑:“不是说要找人来给我拆这链子的吗?” 江遇瞥了一眼她细瘦白嫩的脚踝,回头将门给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像是生怕被人窥见那一抹雪白一样。 “不用别人。”江遇来到林七言面前,自然而然的跪坐在她脚边。 他眼睫低低垂着,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眼前的美景。 林七言这人被养得娇嫩,虽然学的东西很杂,但是容隐从来舍不得让她吃苦。 导致她全身上下都粉嫩得像是一掐就会出水一样。 那双脚也不例外,肥瘦适中,小巧精致,十趾圆润漂亮,骨节处翻着桃粉。 她皮肤太娇嫩了,似乎轻轻一碰都能留下许多痕迹。 更不要说被狠狠的吮吻了。 她肯定会哭。 娇气又蛮横的小祖宗,可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和痛。 可她不知道,眼泪在某些时候,最容易激发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她一哭,会让占有她的人更加兴奋,然后将她弄得更狼狈,周而复始,不见停歇。 江遇眸中的情绪起伏不止,灼热滚烫的兴奋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疯狂尖叫着让他做些什么好解一解渴。 但长睫颤了又颤,他还是没有放纵自己的渴求。 “我会弄一些锁,所以我先试试吧。” 他声音有些哑,动手之前还极为有礼克制的抬头问林七言:“我可能会碰到你的脚,可以吗?” 像是怕人拒绝,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很紧的贴着你。” 林七言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她在山林间野着长大,自然不会有世家小姐那般羞怯。 让她更为在意的,是江遇居然还会开锁。 他一个大周丞相,还学过这种事情吗? 林七言心里面憋着疑问,点了点头后还是忍不住把话问了出来。 江遇唇角勾了勾,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丞相跪坐在别人脚边,被人使唤有什么不对。 相反,在林七言点头那一瞬间,他眉眼之间都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指尖小心翼翼的按压上那白嫩的肌肤上后,江遇觉得自己脊骨都在发着麻。 他呼吸有些发沉,听到林七言问他的话后,滚动了好几下喉结才慢悠悠的回她。 “小时候跟着一个老乞丐学过。” “老乞丐?”林七言有些惊讶。 江遇不动声色的更靠近了些,这样的锁扣其实花费不了他多少时间。 但他舍不得指腹下的这份触感,所以动作放得很慢很慢。 “嗯,当年战乱,天下不安定,饥荒加上战乱让很多人都流离失所。” 林七言眉头微微蹙起,那点余下的困意也逐渐消散殆尽。 她听到江遇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吃不上饭的人开始易子而食,我就是被父母交换的那一个。” “只是后来命大,逃了出来,但也没个好去处,就到处流浪。” 他说话之时,呼吸的热气洒在林七言脚背上,让她下意识的颤了两下,却被江遇捏得更紧。 江遇的话还在继续,虽然语调很平淡,可内容却惨巴巴的,听得林七言都忘记了脚背上的不适。 “那时候什么吃的都没有,连草根树皮都被啃完了,流浪时我饿到昏头的时候,甚至抓过地上的泥土随意往嘴里塞。” “那时候我觉得,无论怎样,活下去就好。” “所以我开始偷奸耍滑,无所不用其极,卑劣至极的在混乱中活了下来。” “而开锁,不过是我偷窃时学的罢了。” 他尾音落地的那一瞬间,林七言脚踝上的黄金锁扣忽然“咔哒”一声打开了。 她眉间的皱痕却没有消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很苍白无力。 江遇所遭遇的那些苦难不是她能所想象的,任何安慰的话也抹平不了那些岁月里留下的疤痕。 可他所求的,又是林七言给不了的东西。 最终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指尖去碰了碰江遇的发丝,像是在安抚他一样。 后者把锁链拆下,若有所感的抬眸,看到近在咫尺的指尖时愣了一下,而后弯着眉眼问林七言:“你是在心疼我吗?” “……嗯。”她闷闷的回道,整个人焉塌塌的,眸子里的怜惜干净纯澈,丝毫不含其他情意。 和怜惜那些小猫小狗没有丝毫区别。 江遇敛了眼底的笑,垂眼将林七言的脚轻轻塞到被子里去。 而后才笑看着林七言,“比起怜惜,我更希望你能做一点实际的行动来安慰安慰我。” 林七言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你刚刚是故意的?” 这话让江遇笑容彻底淡了下来。 “七七,我从来没有向人主动提起过以前,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我自己处理压抑情绪的。” “今天说这么多,只是……” 江遇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他说这话时声音都轻了很多,攥在一起的指骨也捏得泛白,似乎林七言这一句话直接把他伤透了心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