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竹溪好笑,看着那桃粉的耳尖,一时忍不住,弯腰含住舔了一下。 “害羞的话我们就不见了,好不好?” 他挨在林七言的耳边说话,呼出来的热气撩得她耳尖发痒。 “啪”的一声轻响,林七言小手糊在祁竹溪的脸颊上,眼睛笑得亮晶晶的,表情却是很嫌弃。 她用力将他的脸推开,“不许靠这么近。” 软乎乎的语调没什么威慑力,甚至因为她甜兮兮的声音而显得像是在撒娇一样。 听得人简直心神摇曳,恨不得她要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来。 秋词咋舌,怪不得一向淡漠的摄政王会沦陷成这种模样。 若是让她来,她恐怕也抵挡不了多久吧。 坐在祁竹溪怀中的林七言感受到了秋词的视线,她下意识的揪紧了祁竹溪的袖角。 的确是她提的要见秋词,因为她想看看她是不是长的很漂亮,或者性格是个怎样的人。 她迷迷糊糊的莫名觉得,这似乎是对祁竹溪很重要的一个人,甚至很可能会是一个想要抢走她夫君的坏女人。 林七言越想越难受,简直被自己的各种想象委屈得快要哭了。 但她觉得她不能这么怂。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必须主动出击,才能守得住自己的男人!! 所以林七言让祁竹溪把人留下,就是为了在秋词面前—— 秀恩爱! 她要告诉她,不能喜欢别人的夫君,要喜欢就喜欢她自己的夫君去。 哼! 胡乱想了一通的林七言忽然雄赳赳气昂昂起来。 她努力摆出最凶恶的表情,转头瞪着秋词。 可她不知道,她这一副老母鸡护小鸡崽的模样简直把在场的两人都快可爱疯了。 简直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面亲秃! 秋词整个内心都在尖叫—— 啊啊啊啊啊!!崽!姐姐也可以爱!! 她被萌得七荤八素时,那生气到鼓成一个团子的小祖宗说话了。 “你就是秋词?” 她故意压低声音,想要造就一副很不好惹的邪恶形象,可本来就奶乎乎甜到不行的声音,这样故作雄浑后,不伦不类到让人捧腹大笑的地步。 秋词因为害怕祁竹溪,堪堪忍住了那声笑。 可祁竹溪却不怎么忍得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都在颤抖。 林七言回头瞪了他一眼,后者立马收敛了所有笑意,跟着她一起故作严肃,盯着秋词,很坏的学着林七言的腔调:“你就是秋词?” 明明是一摸一样的话,从祁竹溪口中说出来之后,莫名就有了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林七言:“……” “回夫人的话,末将的确是秋词。” 秋词垂首弓腰,行了一个武将礼。 表面上看正经无比,实则心里面在疯狂呐喊—— 好可爱啊!!! 林七言哪里知道秋词的心理活动,她还心心念念的给人家“下马威”呢。 所以她微微昂着下颌,骄矜的点了点头。 但之后却陷入了一种谜之沉默。 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才算秀恩爱,还要秀那种很有冲击性和攻击性的恩爱。 这样才震得住人。 可到底要怎么办呢? 林七言皱眉寻思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干巴巴的朝着秋词说道:“祁竹溪是我的夫君。” 秋词:“???” 像是怕她不信,林七言还把祁竹溪的手给拉出来,扒拉开衣袖,指着手腕上的那根红绳给秋词看。 “你看哦,我们真的是夫妻。” 说话之间林七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红绳之下的手腕上。 伤痕累累,新疤叠着旧疤,有些甚至一看就是自己划上去的,口子很深,几乎是带着自毁去割的。 所以即使用了最好的药,到现在也不过是才可以拆线而已。 如今看上去,像是一条条狰狞的蜈蚣一样。 林七言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酸了鼻子。 她埋着头,压抑克制着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但开口说话时,还是有极其浓重的哭腔。 “我们很恩爱的。” 尾音落地的那一瞬间,一大滴眼泪砸在了祁竹溪手腕处的伤口上。 祁竹溪像是被那滴眼泪烫到了一样,浑身都颤了一下。 他着急的坐直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擦怀中之人的眼泪。 “怎么了七七,怎么突然哭了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竹溪语气很急,整个人一瞬间就焦躁不安起来,作势就要抱着人去找府上的大夫。 甚至一时之间都忘了,这天下医术比得过林七言的,除了容隐,大概都找不出第三个人。 种了牵丝蛊的林七言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本事,现如今的她,所有心神都被祁竹溪占得满满当当的。 如今见他着急成这种模样,便不由自主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没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说道。 可这话配上这副样子并没有安慰到祁竹溪,甚至让他更着急了。 “我……我只是很难过……” 林七言说得抽抽噎噎的,大概是情绪起伏的厉害,导致她话都说不太明白,似乎是没找到合适的词一样。 祁竹溪心都快疼坏了,正要去哄人的时候,却忽然浑身动作一顿。 他看到林七言正颤着指尖去小心翼翼的摸他手腕上的伤口,眼泪大滴小滴的往下砸。 不一会儿就弄湿了他手腕上的那小块肌肤,林七言更着急了,想要用袖子去擦又怕弄疼了他。 “……对……对不起……” 她哭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觉得,在某一瞬间,她的心脏疼得快要坏掉了。 好疼,好像整个人都在跟着疼。 祁竹溪受伤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疼呀。 “七七?” 祁竹溪的声音颤得像是快要碎了一样,他整个人绷到了极致,长眸死死的盯住林七言,大手想要用力将人锁在怀中,却又克制的表现如常。 “……为什么要道歉?”是因为记起什么了吗?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在祁竹溪的脑海之中,便摧枯拉朽的倾压了他所有思绪。 他想,若是她想起了什么,他也不会放人离开! 死都不会放!! 祁竹溪呼吸都屏到近乎于没有,甚至额头上都浸出了细小的汗珠,似乎在等待审判的死囚一样。 林七言整个人还在状况之外,听到祁竹溪的话后自己也茫然了一瞬。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