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言被他问的奇怪,“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她一副不解的模样不似作假,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宋景钰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后者极为焦躁,自虐般的掐着指腹,直到生生扣出血痕也没有收敛力道。 他细细的看着林七言,自然没有错过她眉眼上的风情,那是连恐惧都无法掩盖住的绝色。 是被日夜疼宠,娇养出来的媚色。 更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的黑色欲望。 宋景钰眸中的光被黑雾吞噬殆尽,灵魂深处有声音在蛊惑着他—— “即使你们联手又如何,是你先到的,为什么不能是你独占呢?” “看看吧,你的女人是何等的诱人,她那么娇软,或许用力吻一下都会被弄哭,你舍得将她带出去给那群鬣狗觊觎吗?” “他们会伤害她的,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囚在床榻上,没日没夜的与她耳鬓厮磨,直到她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气息。” “她的肚子会被弄大,哭唧唧的让人抱着才能走路,要是生气了,别人会像你那么放得下尊严去哄她吗?” “宋景钰,你快嫉妒疯了是不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出一点行动呢。” “贪心一点吧,把她偷回去,让她——” “彻底成为你的吧。” “哒”的一声,宋景钰手中带血的长剑从他手中滑落。 他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视线死死的黏在林七言身上,眼尾的血丝蔓延开,在昏黄的灯光下,他那副狼狈渴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饿到极致的丧家犬。 似乎只要林七言稍有松懈,他就会扑过来将人连骨带皮的都吞下去一样。 “七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宋景钰声音沙哑的可怕,眼神灼热,看得林七言危机感越发浓重。 “我夫君已经快要回来了,你最好趁现在赶紧走!” 林七言绷着神经恐吓人,却不知道这句话会是压断男人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夫君?”宋景钰歪了歪头,似乎没理解这两个字眼一样。 但烧心灼肺的嫉妒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这个荒诞无比的事情。 他忽然大步迈向林七言,整个人都在冒着一种癫狂至极的气息。 “你知不知道祁竹溪对你做了些什么?你难道对自己的失忆没感到一丝疑惑吗?” 这话让林七言思绪顿了一下,可这一瞬间的迟疑,已经非常致命了。 宋景钰毫不费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点巧劲,便将林七言彻底禁锢在了自己怀中。 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道,可林七言的这身皮肉实在是娇嫩的过分。 指腹轻轻挪开一些,宋景钰便能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看到一个极为清晰的红印。 他心脏重重一跳,心疼之下夹杂着的,是不可言喻的隐秘渴望。 林七言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自然也没错过他上下滚动着的喉结。 “滚开!” 她挣扎着,可失去以往的记忆后,她甚至不记得那些脱身的技巧。 以至于如今被宋景钰轻松一抓,便几乎没了什么反抗能力。 “七七,对不起。” 宋景钰像是彻底忘了自己自小受到的教养,像是个瘾君子般埋在林七言侧颈处嗅闻着她的气息,微微发颤的抵哑声音轻到几乎让人听不见。 他说:“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所以,跟我走好不好。” 林七言被他这孟浪模样气到脸色涨红,还没来得及反驳,脖颈猛地一痛,人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攻守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即使外面六股势力交杂,蜂拥而来的架势像是永不停歇一样。 但祁竹溪向来深谙用兵之道,谋算又极其厉害,是以到了现在,居然还稳稳守住了局势。 长安都看得目瞪口呆,对他们王爷的认知又再一次被刷新。 但下一秒,守着松青院的青危忽然踉踉跄跄的朝着他们奔来。 祁竹溪余光瞥到他的时候,瞳孔猛地缩紧,一道彻骨的寒凉直冲四肢百骸,让他一时之间手脚都有些发麻。 他绷紧着呼吸,忽然转头朝着松青院奔去。 不…… 不可以…… 祁竹溪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呼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带着血腥气。 正是大雪天,清理出来的石板路依旧湿滑不已,没走几步,祁竹溪就猛地滑倒在了地上。 “砰”地一声闷响,听得长安都心惊肉跳,可祁竹溪像是没感受到一样,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殿下……” 长安看得眉头紧皱,恰好此时青危也来到了他面前。 “夫人……夫人被宋景钰带走了。” 青危受的伤很严重,几乎是说一个字吐一口血,在瘪着那口气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长安连忙叫人把他带下去救治,自己则赶往松青院。 他不过是落后祁竹溪一步,自然见到了他们王爷彻底崩溃的一幕。 “为什么……” 卧房里的祁竹溪跪在地上,颤着手去捡起地上那根红绳。 原先沾了血,被他洗的干干净净后又重新戴到了他的七七手上,可现在却又再次被丢下了。 甚至上面又沾满了血迹和灰尘,似乎被人狠狠踩了一脚般。 祁竹溪将它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他眼尾的猩红逐渐扩散到了整双长眸中,深渊般的死寂让他看起来像是疯子一样。 他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哭又笑。 “为什么都要和我抢呢?” “明明就是我的啊。” 祁竹溪的状态简直诡异到了极致,吓得长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看到他们王爷弓腰吻了那红绳一下,姿态和神情都温柔的近乎于诡异。 “乖乖莫怕,夫君马上就来接你了。” “那些阻拦我们在一起的人,都杀了好不好。” 他笑了笑,“你肯定不会怪我的,都是他们的错,他们想要把你带离我身边,真是……” “……该死不足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