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静后,老者回应。 “如今最有声望的无外乎狄族国师雪姑族人雪枫、柳城城主门客术人东参及术国境内‘实践派’大家庄游,可这几位却都是男儿身,要说最近几年比较知名的巾帼英雄,那还得到五十年前,从饥荒大灾中脱颖而出的女谋士——子。” 辰与巴塞面面相觑。 “您说这女谋士与五十年前的饥荒大灾有关联?” “没错,五十年前,所非闰年,水妖族大赦日并不为所期,恰逢天灾不断,极端天气频繁,气候干旱缺水,庄稼禾木寸草不生,西境与中东遭遇史上最为严重的饥荒,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食人现象更是屡见不鲜,到处是骷髅和干尸,想必你们这代人,定是想象不到当时那可怕场景的。” “见此情景,龙族之后召令天下人团结抗旱,助中东与西境一臂之力,于是在中原十二邦境内开展声势浩大的筹粮活动,可却有心无力,反响甚小,主动参与者少之又少,大多都是被迫加入,反倒多增抱怨。” “为解决此难题,龙后下令在万里中原寻有勇谋士,不惜出千金聘用,应聘者万千,子也为其一,之前术国本不让女子练术,只是那子却是男相女身,才得以蒙混于塾中学习,这一去却崭露头角,所提‘三席酒’之术惊艳四座,最终得龙后重用,子之大名也在此时传开。” “那现如今子夫人身在何处呢?” “饥荒大灾一事,子瞬刻名震四海,多个大国为其投上橄榄枝,可子却一一拒绝,反而回到了术国,投身于政界,主倡导为女性解放和女性幸福谋福利,又开起了私塾,免费教书育人,只是其门下大多是家境贫寒的女子。待到二十年前,以年事已高为由,解甲归田,隐居山林,再未曾有人见过,到如今,应是有七十高龄了,不知是否还健在。” “老者可知那山为何山?” “这我便不知了,我本是一介草民,这些事也都是从来往的过客口中得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还得你们自己去定夺。” “不过,这国中倒有一人怕是会知晓此答案。” “谁?” “永安当掌柜雪如来。” “永安当,万事万物皆可当。许多贫穷之人以破衣烂衫当银两,也有些走投无路之人以情报当珍宝,一间小屋,聚集百千故事与信息,你们去那,应是会得到想知的答案。” “只不过,所当之物得与所问之事的价值相当,若这答案越机密,则所当之物需越珍贵,否则,雪掌柜怕是会心情低落,甚至将客人扫地出门咯!” “劳烦您告知,永安当在何处?” “城门往西一百米便是。” “谢过老者了,我二位还有要事去办,还望您海量。” “无事无事,把这酒钱和饭钱于我结了便行。” “哈哈哈,那是自然。” 辰与巴塞起身,告别老人,在一楼前台结账,顺势留下几颗碎银子记于老者帐上,随后离酒馆远去,前往永安当。 “巴塞,当年饥荒大灾,你也在现场,可曾听过子这一人物?” “倒有过。当年龙后召天下善谋之才入殿商议,数十术士进朝,其中便含子,只是她每回入殿皆披斗笠、穿长衣,从未以真面视人,却只感声音稚嫩,还是个刚弱冠的孩子,可其年龄虽小,见识和博学却十分惊人,‘三席酒’之术一出,所闻者无一不豁然开朗、心悦诚服,霎那间,迎宾大会满堂喝彩,这子的名字也便被众人记下了。” “这‘三席酒’之术究竟为何,竟获如此赞誉?” “当初龙后热心,想集中原十二邦的力量,助中东与西境度过大荒,便逐一向剩余十一邦的邦主拜访,希望能积攒足够多的粮食,以十二邦的名义赐予。邦主看在龙后的面子上,口头上纷纷应允,但实际却迟迟不肯行动,询问其因,都只说,农民赋税过重,不愿再上缴额外粮食。” “龙后无奈,不可逼其以权势欺压百姓,便只得作罢,想寻另一方法筹集。” “‘三席酒’就解决了这一难题。这‘一席酒’邀十一邦邦主、城主、国王于龙城,不为责令,却为带头办一慈善会,名为为此灾筹资,王权富贵且虚荣,反向逼迫其捐赠多量的宝物,再将宝物化银两,以稍高于市场的价格向农民购买粮食,农民有利可图,必自愿卖与;‘二席酒’邀各方名士,知书达理之人善解人意同知深明大义,必会领悟龙后此举,身体力行参与筹粮活动中,而名士自带名人效应,定会引起其追随之人效仿,从而扩大筹粮的规模;‘三席酒’邀中东与西境各王,商议减免国家关税,免除债务,以减轻几国国家压力。‘三席酒’过后,粮可筹,灾可渡,而付出的各方面成本也降到了最低,是为事半功倍之法。” “如此可见,子夫人确实是一大谋士奇才啊!只是不知,如今是否还能在世上与之相见一番?” “仍可记得,当初为报答子‘三席酒’解燃眉之恩,龙后赐予其手中一把血,若无天灾人祸之遇,现在应是健在,说不定仍是少年女子模样呢!” 说完此话,正到了永安当门口。 一小间屋子,牌匾上黑墨刻上“永安当”三个大字,入内,当铺台子高出常人高度,檀木制成的栏杆将外人与内部相隔,台中一小口,专放所当之物,一老者头发花白,戴花镜正细细打磨一耳饰。 “物品放与当口。”听有人进屋,并未抬头,只习惯性说出此话。 “老者应是雪如来掌柜吧!我二位并非来当物。”巴塞回应。 “不是来当物的,那来我这里做什么?” “问事。” “哦,问事?”雪如来将花镜取下,仰起头打量二人。 “要问何事啊?” “关于术国女谋士——子之事。” “这世上知晓这女子事的人不多了,不过你们倒寻对人了,我还真了解一二。” “如此甚好!” “只是,我这当铺,从不做亏本买卖,若你们想要知道这其中的答案,那还得拿一个价值相当的东西来换。” “你们有何宝物呢?” 辰与巴塞四目相对,咬咬牙,随后伸出袖子,欲取出手上的玉镯。 巴塞突然握住辰的手腕,摇头以示不可,却掀开自己的衣袖,拿出玉镯,一把放与当口。 “这个如何?” 雪如来将镯子移于跟前,拿着花镜仔细端详,时不时揉搓几下,只见镯子青翠欲滴,内含白珍珠粉末,红玛瑙作衬,隐约一条白龙形象。 “真是好玉,好玉啊!此生都还未曾见过如此纯的青玉。”雪如来高兴地连连称赞,将玉镯收入囊中。 “二位姑娘如此有诚意,有何要问的便问就是,雪某定如实供述。”下台子,推开栅栏,邀二人进屋。 “还请进屋详谈。” 辰与巴塞入内室,店铺看起来虽小,但室内却宽敞明亮,厅堂内摆一木桌,桌上摆着青花瓷杯,周围围有木凳。 雪如来请二人上坐并为之上茶。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