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小的其实就收过那么一次,您也知道,柳城官员俸禄不高,恰好能糊个口、过个日子,可家中孩童繁多,多的是要用钱的地方,我那八十岁的老母亲,身子骨也不好,就靠喝酒养生续命。是为了让家人们的日子好过些,才拿了那周掌柜的黑心钱。” “但您放心,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答应他,以后有事的时候,稍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大人,大人原谅小的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借口!”东参突然脸色大变,愤而起身。 “全是借口!柳城何时苛待朝中官员了?每月的俸禄都是按照特定标准发放,此外的福利数不胜数,近几年更是多次提高工资数额。你自己的虚荣和享乐心作祟,却全全推到政策和家人身上!别总拿家人说事!你有家,那些每日靠几两银子谋生的百姓又怎没有家?你想过好日子,那些满怀憧憬、为你发俸禄的普通人又怎不想过好日子?” “你说着没有做坏事。可你想到,松了一次大口,上行下效,就会陆续张开无数小口,苍蝇们看到有机可乘,纷纷凑过来,结果却是,从上至下,全是腐臭的气味!看看你门下的官员,坏到连一个小小的院子也敢仗势欺人了!这样下去,平民百姓还能找谁维权?” “官员各个以钱为尊,与富商同流合污,只照顾那些有钱人的利益,这个国家难道是有钱人立出来的国吗?那大多数的普通民众呢?他们的权就不是权?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让那些商贾在你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为非作歹,凭你的关系,地方官员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差遣,最终,黑恶势力为害一方,百姓有苦难言、无处诉说。你觉得是小事,但对寻常人家来说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那心思纯明的李忠义,不就因此背负六月飞雪的冤案吗?” “李……李忠义?”周总管抬起头,却是一脸茫然。 “总管没听过此人吧!也对,对您无利的、无权无势的市井小民又怎会入您的眼?他的命,不过连高等宴席上的牛羊都比不上,他的名字又怎会被你们所知晓!还请总管看看这账本最后的署名吧!” 他照做,看到了落款签名。 “当初忠义兄就是为心中的一方正义去报官,却因你们的百般阻挠,就因触及了你们那肮脏的利益,背上了莫须有的十五年罪名!刚入狱时正值壮年,出狱后却白发苍苍,十五年的光阴,就这么毫不吝啬的强迫于他。” “你们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只想着如何能多点享受,而他却在那绝望的牢里担惊受怕、挨冻受饿,这样,他的忠义还会坚持下去吗?” 总管听闻,早已涕泗横流,不知是愧疚还是恐惧。 “大人您说!我要如何弥补自己的罪过?如若来得及,臣一定上刀山下火海!”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东西也交付于你,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应该有想法了。” 东参起身,直径离去。 账本孤零零留在接客木桌上。 出行政总厅门,背后传来一阵挨棍的惨叫。 蔡管家拿着一件绒衣,站立门口。 “大人如此直接摆明罪行,是不是太仓促简单了些?毕竟是在他的地盘。” 熟稔地将衣服披在东参肩上,话语中有些忧虑。 “哎……也多亏我有个大人的头衔,若是寻常人,怕是马上就要进阎王殿了!因我的地位,他短期内不敢多加造次,之后我早已离去,又怎怕他的报复?” “那大人真打算放过周总管吗?怕您一走,他又死灰复燃,甚至愈演愈烈,成了一方恶霸!” “自然不是!”坚定而执着。 “现今这样做,是因有用的上他的地方!看他的反应,想必与‘黄粱’纠葛不浅,定不是第一次犯错了!这大罪,怎可赦免!” “现今,先看看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