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娘子本是低垂头安静坐着,此时被点到,无奈抬头,“人真的是太多了,现在已经提前订了五千的货出去,问舟你可得抓紧,这回打出名声以后路子就通了。” “我知道,昨天已经安排下去。”陈问舟亦是无奈,一来是方子出来得晚,二来他信得过的人不多,买来的人也得先盯一阵子,没问题才敢让他们上手,也就造成了他们现在的尴尬局面。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来一张纸,推过来,“收下吧。” 阮柔纳闷,接过一看,才发现是位于府城东边的一处一进宅子,已经过户给了她。 “这是?” “收下吧。”他笑盈盈,“比起你给铺子带来的,这算不得什么。” 阮柔心里略微估摸了下,这宅子少说也有三四百两,且位置极好,东边的宅子向来难买,靠着牙人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陈问舟送这宅子,怕也是为了安她的心,宅子的事解决,她也可以安安生生待在春林香斋,至少短时间内不至于被人给挖走。 “那就多谢东家了,我爹娘知道怕是做梦都能笑醒。” “房子我吩咐人打扫过了,随时可以搬过去。”陈问舟却是想的是得把阮家父母留在府城,有家有口的才安全。 阮柔却是没想到那么多,直接道;“那我这两天就搬,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说话间时间到了中午,陈问舟也不留饭,大大方方从正门出去。 阮柔好奇问:“东家不从后门走了?” “不用,现在啊,陈家巴不得他能把咱们的方子诓走呢。” 这话一出口,两人哈哈大笑,陈父决计想不到,亲儿子能想出这样的招,不过即使没有这一出,陈问舟也不会为了陈家坑自己舅家。 曹娘子中午要留在店里用饭,阮柔刚收到宅子,想着先告诉阮父阮母一声,遂又回了宅子。 阮父阮母正准备开吃,见闺女回来连忙让她一起。 宅子里大概有十来个下人,阮父阮母倒不会受到冷待,可到底在别人的地盘上,有些拘束,有了自己的宅子,无论是种花种地、还是炮制家具,都随自己心意。 下人们都不在,阮柔说话也随意,“爹娘,宅子的事情不用看了,我们东家送了一套,在东城那边,明天有空我带你们去看一眼,没问题咱们就搬家了。” “啊?”阮父阮母齐齐瞪大了一双眼,手举着筷子冷在半空。 良久,阮母结巴着问:“慧娘,陈少爷为什么要送你宅子啊?”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在镇上听见的什么土地老爷养小妾的事来,别不是自家闺女也走上了歪路吧。 见两人一副纠结不已的表情,阮柔全当不知他们所想,自顾自说道,“我昨儿的香不是得了第二名嘛,你们是没去铺子里看看,今天人叫一个多,都订出去好几千份,东家这才奖励的,而且,没他送,这宅子我也差不多买得起。” “呼。”两人齐齐发出一声长叹,接着做贼似的彼此对望一眼,眼中都是赤果果的指责——你做什么这么叹气。 阮柔偷笑,面上不显,“爹娘,咱们可说好了,你们要是待得好,就留在府城了。” “没说好啊。”阮父寻思了会,他肯定没答应。 “慧娘啊,我和你爹在乡下待习惯了,这府城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也是说的真心话,前后差不多两天,她只觉得哪哪都不舒坦,不是自家就是不一样。 阮柔想了想,阮父阮母确实还年轻,没到养老的年纪,且人忙习惯了,闲着没事也得闲出毛病,找个差事,不图赚钱,人忙起来就行。 这么想着,她道:“爹娘,我手头还有几百两银子,要不也买个小铺子做生意吧。” “不行不行。”阮母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和你爹哪里会做生意,你有钱自己存着,别霍霍光了。” 阮柔知道他们担心,遂细细给他们解释,“爹娘,我现在真的不缺银子,光今天芝兰香的收入,五千份,一份一百钱,就是500两。” “豁,这么多!“两人俱是一惊。 阮柔摊手,“以后还会有更多呢,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在府城会缺钱,不行咱们就开个木材店,爹正好也熟。” 说到这,阮父有些动心,在乡下给人打了一辈子家具,他也曾梦想过自己跟老林一样开个店,可最多也就是想想镇子上的,如今竟然能在府城开店。 见人动心,阮柔再接再厉,“而且小石头待在府城总比乡下好,改明儿送去学堂正经学两年,将来也能照看铺子。” 阮母也蠢蠢欲动,看了一眼老头子,眼神问询。 只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确定的,最后阮父还是说要再想想。 有了这么一出,两人饭都吃不香,草草扒了几口就回屋商量去了。 阮柔见状也不催,先是回屋写了封信托人加急送回安平镇周家,紧接着再次出发,这回是真的要去田家了。 与曹娘子会和后,她就在心里估量田家可能会有的反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并不清楚,田三小姐会不会放手,毕竟前世两人可是山盟海誓、情比金坚。 一路也没想明白,她索性不想了,总归马上的事。 ————- 田家,田语蓉刚午睡起来,浑身被汗湿透,只觉得刚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她似乎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可醒来却什么也记不得,只心头惴惴、慌得厉害。 “乾郎在吗?”她问丫鬟。 甘草恭敬回道:“君公子在书房温书呢。” 田语蓉闻言轻笑一声,“还是那么喜欢看书。”随即又有些落寞,入赘就意味着彻底和科举无缘,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犹豫的也是这点,真的要为此断绝了他的梦想吗? 可如果不这样,她就没有一点机会,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