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吓了一跳。 田二嫂瞧见她来时的方向,顿时了然,却越发不安,贞娘也太过可怜,足足为满仓守了六年孝,最后指不定还要被赶出门。 她有心劝导两句,“大嫂,这事太伤感情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有什么伤感情不伤感情的,敢情不是你儿子没钱置聘礼,也不是你将来要多养两小崽子。”田大嫂讥嘲,神态表情与方才的田老太如出一辙。 田二嫂笨嘴拙舌,一时无言以对。 田大嫂心情甚美的将灶下收拾一番,煮了一锅粥,又炒上几个菜,难得多滴了几滴油。 饭前,又跟田大哥私下言语一番,用过饭,其他人正要散去,田大嫂却是将田老太拉住。 “娘,我这里有件事拿不定主意,请您示下。” 态度恭敬,听得田老太也没了脾气,“什么事,说吧。” “娘,是这样的,今儿去镇上呢,我遇到一个媒人,也不是正经说媒的,其实吧,”说到这里,她凑近对方耳边悄声说了两个字,“陪葬。” 田老太嚯地吓一跳,“你说什么?” 田大嫂没在意,紧接着道,“三弟妹这情况也不大好了,今天看病就用了一两银子呢。”语气满是不舍。 田老太一时忘了其他,“一两银子全用光了,你这个黑心烂肝的,天天躺在家里躲懒,敢情不是你挣钱......” 田二嫂帮着说项,“娘,大夫开了一两银子的药,我们也不好不要。” “谁让你多话了。”瞧见大儿子也露出不满,田老太顿时转移了火力,又是一顿骂,直至对方跟鹌鹑一般,这才收敛。 田大嫂偷笑一声,继续道,“总之,就是人家命不久矣的鳏夫,看上咱们这命不久矣的三弟妹,想要走的时候有个伴。” “他在下面不是有媳妇吗?”田老太不解,随即连连摇头,“你三弟妹将来下去,可是还要侍候你三弟的,不行不行。” “娘,人家就是要个名分,又不是真一起过日子,有这十两银子,将来给小六说个好媳妇,传宗接代,不比什么都强。” 田老太有些心动,确实,小六又没个爹娘,不趁机攒点钱,以后可怎么办呐。 老四家的见气氛烘托到位,当即帮衬道,“娘,大嫂说的也有些道理,何况,论理,三弟妹是三弟的原配,不管如何,将来下去也得服侍三弟,那男的也自有媳妇儿伺候,您就下面黑暗寒冷,两人一时做个伴。” “真的?”田老太愈发迟疑。 “可不是,娘,对方还说了,愿意接五丫过去呢,个丫头片子,少费多少粮食。” “那都是小事,不行将来聘礼咱们多要点就是。”田老太不以为意。 田大嫂却是不乐意,那都多少年后的事,届时拿到聘礼也是填给下面几个侄子,哪轮得到他们大房。 殊不知老四家的也是这么想,现如今拿到钱,亲姑姑肯定不会亏到他们四房,等五丫长大,二老不知还在不在呢。 “娘,今年收成不好,来年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您可得好好想想。” 话说到这里,田老太已经有了五分愿意,只依旧顾忌外人的眼光,毕竟,他们小田村可是一向以女子守贞为荣的。 老四家的却是再下了一剂猛药,“娘,到时候也不说改嫁,就说三弟妹身子不好,正好跟镇上人一起冲喜,咱们家到时得了名声,也落了实惠,至于没冲好,那就是命了。” “冲喜?”田老太仔细想了想,确实可行,如此,也不伤小田村的脸面,最好叫老三家的再演上一场戏,如此全了双方颜面,她也就不计较她对儿子不忠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这事你们先别说出去,等我跟你们爹商量商量再说。” “娘,您可得抓紧了,十两银子,黄花大闺女都要抢着上。” 那可不,老三媳妇就是十两银子聘礼抬回来的,不挑人家,找一个贫苦点的,二两银子尽够了。 田老太当下有了几分紧迫感,万没想到老三媳妇一个老菜帮子,竟还有这么值钱的时候,只能说死的时机恰到好处。 见人急匆匆走了,田大嫂和老四家的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有着胜利在望的喜悦。 田二嫂如木头人般听完全程,越发胆战心惊,心想一定跟三弟妹说一声,总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被卖了。 田大嫂见状,不屑冷哼一声,“老二家的,我劝你还是少说些,二侄子可也要娶亲了,你以为家里还给得出聘礼?” 田二嫂心下一震,心知她拿这个威胁自己,偏自己还真的无法,在儿子与三弟妹间,他压根没得选,遂只得按捺下告状的心思,愧疚不已。 却说田老太回了房,跟田老头如此又是一番说道。 面无表情听完全程,田老头怒骂,“出的都什么馊主意,咱们老田家的媳妇别说活着,就是死了,也别想另嫁他人。” 说着,又忍不住骂起罪魁祸首,“老大家的真是出息了,她是不是还想自己嫁了,省得咱们老田家拖累了她?” 田老太闻言,原本九分的同意此时也成了十分。 “行了,你骂她做什么,大宝马上要娶亲,她也是急的。” “急什么,他上面两个女儿的聘礼不都给她留着呢吗,差不多也有五两银了吧。” “哪有五两,除去婚事花的,剩个三两了不得了。”田老太睨他一眼,当面给他算起账来。 “老三前几年去了,家中就少了一份收入,偏三房还有三张嘴要吃饭,不都是老大他们养着,今年收成不好,她为着大宝也不容易。” 田老头默不吭声,“老三媳妇能愿意,我看她前儿闹那一出,还想继续治呢。” 田老太看稀奇一般,“哟,你也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绕一圈不就为了去镇上看大夫。” “老大家的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