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 二师兄那边是劝不住了?”阮柔肯定道。 “对,我们找你,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站在大师兄这边。” 阮柔略有为难,“我这实力, 站哪边都没用吧。” “重要的不是实力, 是态度, 师傅他现在也在犹豫。”石轩犹豫片刻后还是说了实话。 “师傅他是怎么想的?”阮柔惊诧。 “肯定是秦家那边做的妖。”石轩恨恨,“当年他们对师傅就不怎么样, 如今竟然还敢蹬鼻子上脸。” “三师兄!”俞清风赶紧制止,语气中暗含警告。 当年秦家的事早已是一笔烂帐, 说不清对错, 但既然师傅自己都不在意, 他们再说也只是枉做小人。 听完这些,阮柔也没有直接应下,反而认真道,“三师兄,四师兄, 你们认为, 天衍宗的下一代接班人,到底是由什么来决定的?” 两人愣了一下, 反应不过来。 她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大师兄,天衍宗的未来掌教是要为整个宗门负责,既要看修为能力, 更要看品性。更何况,师傅如今正值春秋鼎盛,起码还能活上几千年, 与其考虑这些,不如正经提高修为来的实际。” 她这可谓是真心话,奈何忠言逆耳,听见的两人都无一丝赞同之意,尤其石轩,满是怒意。 “不愿意你就直说,何必扯这些有的没的。都过去多久了,你还记仇呢,有意思吗?” 石轩越说越气,最后一甩袖子,踏上飞剑径自离开。 阮柔撇过头,看了一眼俞清风,“四师兄,你还不走吗?” 俞清风有些尴尬,“小师妹,你别跟三师兄置气,他就那个性子。” “哦。”阮柔兴致缺缺,“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怎么想都随意吧。” 俞清风这会子没走,正是因为刚才那番话点醒了他,是啊,他们都是修真者,何必跟凡人界一样,死盯着一个掌教之位。 即便要争,就如小师妹所说那般,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否则等几百上千年过去,师尊指不定都突破元婴成就化神,届时,难道他们说不定都化为一抔黄土,岂不可笑。 “小师妹,谢谢了。”俞清风郑重道谢,神情十分严肃,随机周身灵气波动异常,似是顿悟。 良久,俞清风微微叹,“总归还差点。”顿悟的机缘哪有那么轻易遇到。 但他不仅没有气馁,反而十分激动,“小师妹,我困在筑基后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师傅和师兄那儿若是问起,你帮我说一声。”话刚落地,人就已经急急离去,再无半点往日的温和姿态。 两人离开,阮柔的院子终于再次恢复安静。 然而,此时她却无心再闭关,反而紧随两人方向,往山顶主殿的方向行去。 云雾飘渺见,阮柔只觉油然而生一种自在之感,仿佛随时都能羽化而登仙。 及至落地,才被那股子踏实感取而代之。 意料之内,主殿也没了往日的宁静祥和,空气中似乎都夹杂着一种火药味,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三师兄早先一步回来,此刻正与大师姐桑听雪站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等她过来,却又止住话头。 “大师姐,三师兄。”阮柔率先招呼。 桑听雪爽朗一笑,“小师妹可算闭关了,可有收货。” “还行,修为暂时停滞,我便学着炼些丹药,只是养气丹,对师兄姐们没有作用。”状似失落。 桑听雪闻言确实眼睛一亮,“师妹炼制丹药不知成丹率几何,可是要出售!” “成丹率不过六成,”阮柔下意识低报,“自然是要出售的,现在正委托山下的苟师侄帮忙出售。” 苟师侄,桑听雪一回想,立即明白,是宗门在山脚下驻守的炼气后期修士,修为算不得高,却与黄长老有些渊源,不好贸然得罪,只得作罢。 “师妹来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情,师傅近日不大见人。” 阮柔也没想来见秦恒真君,于是道,“不知大师兄可好些了?” 石轩在一旁冷哼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话的人不觉尴尬,余下阮柔与桑听雪却异常不自在。 桑听雪眉毛几乎竖起,“说的什么混话,没事就滚回去修炼,这么多年也没见你修为有多长进。” 大师姐昔日威严还在,虽说修为降了,可威慑力依旧不减,石轩闷闷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瞪阮柔一样。 桑听雪笑笑,“别理他,就是脑子没转过来,其实大师兄暂时也不想掺合这些。” 阮柔心道那是他想的明白,修为停滞,要是再搞七搞八,早晚有人看不惯,倒不如低调些,等经脉恢复,再行谋划。 显然,桑听雪也明白这些,此时并不见着急。 两人其实并不是熟悉,加上之前秦恒真君闹的那一出,甚至称算得上有些矛盾。 没有外人在场,桑听雪也更能放得开,纠结半晌后,方才道:“小师妹,先前师傅和师兄们做的事,我要跟你说声抱歉,这对你其实很不公平。” 阮柔眼睛逐渐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这跟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不必如此。” 桑听雪苦笑,两人眼神对视间,难得有了一丝共鸣。 作为事件重心的当事人,阮柔和桑听雪都有资格对这样一出闹剧表达出足够的愤怒和伤心,然而,事实上,两人都没有。 作为桑听雪,师傅和师弟妹因为她找了个一身,她再说多么委屈,似乎就有些不上道。 而阮柔更甚,本出身一凡俗界,若不是因着替身这出,压根没有进天衍宗的机会,更遑论成为秦恒真君座下弟子。 只能说,这么大个闷亏,两人都只能打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