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悦为钱财烦恼的同时, 舒家也正爆发着一场冲突。 “一铭,你跟阮家小姐和好了吗?”舒母苍老的面容满是疲惫。 眼看又到老头子去医院检查的日子,还没人打电话过来安排, 她着急啊。 舒一铭揉着杂乱的头发,坐在沙发,同样一脸烦躁。 “妈,我跟阮安安分手了,不会再和好。” “什么, 分手?”舒母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能分手,阮家对咱们有大恩情。就是人有什么,你也该多忍着,更何况人小姑娘乖乖巧巧,心地又好,哪里配不上你。” “她没有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 行了吧。”舒一铭暴躁道, “我根本就不喜欢她, 当初是没办法,现在咱们家情况已经好了,爸的医疗费我会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舒母不满,“你就一学生, 养活自己都困难,更何况这也不是钱的事啊,崇安医院那么好的条件,要是没有阮家,你以为你爸有机会进去治疗。” 更何况, 家里背了一堆债,要不是她四处宣扬儿子跟阮家姑娘在一起,那些亲戚早就上门追债了。 她就指着两人毕业后成婚,届时,不论是老头子的病、还是家里这些债,都不是问题,结果,这傻孩子跟人家闹分手。 “那我能怎么办。”舒一铭听完,颓丧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写满了自暴自弃。 “跟人家道歉啊,安安多乖巧,肯定是你做错了,安安那么喜欢你,你诚心道歉,她肯定会原谅你的。”舒母肯定道。 满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看看日益苍老的母亲、与因病瘦弱不堪的父亲,舒一铭只觉无力。 “可是她把我拉黑了,我根本联系不到她。”舒一铭低声道。 “那去找她啊,学校里、她家,总有办法的。”舒母怂恿道。 一旁的舒父猛烈咳嗽两声,“够了,一铭不愿意就算了,我去甲医院也可以的,还能用医保,花不了多少钱。” “老头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舒母满心委屈,使劲用手擦着眼睛,气冲冲走远。 舒一铭坐在原地没动。 舒父轻和的声音传来,似能抚平人的心绪。 “一铭啊,你别听你妈的,她是惦记我,可我半只脚进棺材的年纪,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差,你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爸。”舒一铭感动,甚至立即产生一种出去找人道歉的冲动。 “我去劝劝你妈,你出去逛逛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舒父也颤颤巍巍地走了。 舒一铭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跺跺脚,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然而,依旧是熟悉的提示。 【安安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TA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申请。】 果然,他苦笑,转而给韩悦发消息。 【悦悦,你能联系上安安吗?】 【不能,安安好像还没有原谅我,你是有什么事吗?】 迟疑许久,舒一铭依旧没能将原因说出,只是解释道。 【我爸又到了月的复检时间,我想问问,能不能去崇安医院。】 【哦,这样啊。】韩悦沉默,在这一点上,她没法阻止。 【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吗?】 韩悦的消息删了再打字,几番后,终于发出去。 【我问过导师,安安一直没有来学校。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如果要找人,只能去阮家了。】 【好,谢谢你,悦悦。】 【要不,我跟你一起吧,也能当面解释一下。】 【还是不了吧,我怕安安再受刺激。】 韩悦眼睛死死盯着这几个字,每个字她都认识,却叫她看不懂其中意思。 脑袋嗡嗡的响,耳边似乎有声音在尖叫,她想质问,却依旧没能出口。 她能说什么呢,两人的关系从来没有挑明过,更从未越雷池一步,从某方面来说,阮安安那天所看见的,确实只是一场误会。 如果没有那一出,或许,舒一铭会顺从地和阮安安在一起,直至走入婚姻的殿堂,而她,也依旧是阮家的副小姐。 但现在,一起都被搞砸了。 她看了看时钟,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无疑,舒一铭大概率今天就会过去。 想着,她起身,对着镜子精心妆扮起来,腮红、高光、口红,眼影,一切都无懈可击。 出门,打车,在小区门前找了一家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视线死死盯着窗外。 约莫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正是舒一铭。 远远的,韩悦只能看见他上前跟小区保安说着什么,一张年轻英俊的面上此刻满是焦急与迫切,莫名的,让人生厌。 保安不停挥手,并不敢让他进入,只是再央求下,保安拿起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不一会,舒一铭接过手机,韩悦猜测,电话是打给阮家的。 他不断点头哈腰,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出他的卑躬屈膝。 不过一分钟,电话挂断,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舒一铭跟保安道谢,面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是安安原谅他了吗,还是怎么样,韩悦猜不出答案,想要给人发消息询问,却又担心暴露了自己。 良久,她还是问了一句. 【一铭,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不用了,阮家已经同意我爸去崇安医院,我妈肯定高兴,我先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出租车远远地驶离,韩悦从咖啡馆出来,只看见一串黑色尾气。 那一瞬间,她很难说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恨舒一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