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视线看了过来。
“爸爸。”樊欢的声音讷讷的。
樊向海走到她面前，抱起小朋友，喊她：“欢欢，爸爸过来接下你。”
樊欢沉默几秒，问：“他是？”
樊向海低下头，眼底划过心虚情绪，“没什么，这是爸爸朋友的儿子。”
小孩儿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发怒起来。
扑腾着手臂，他伸手朝樊向海的脸上打去，明明话都说不拢，却还是勉强地说出完整的话：“爸爸，爸不喜欢，不要我……”
樊欢皱起眉头。
“他的意思是爸爸不要他了，把他放在我这。”樊向海拍了拍小朋友的肩膀，让他伏在自己身旁，“好了好了，不哭，阿凡。”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女儿。
还是樊欢小时候听话。
“哦。”樊欢没有多想，她说：“我走了，记得下个月给妈妈和我打钱。”
樊向海连忙追了过来，“欢欢，你不想爸爸吗？我平时都没空，好不容易听说你来了象湾，爸爸带你去玩儿吧？”
小男孩把手垂下来，想牵她，“姐，姐姐……”
樊欢移开手，她说：“别喊我。”
小男孩像受伤了一样，哭声止住了。
他呆呆地看樊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在打转。
“你不肯原谅爸爸吗？”樊向海用手锤了下脑袋，“我知道自己不够称职，但是我能来见你的机会少，欢欢，让爸爸送送你吧，好吗？”
樊向海实则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人。
他摆脱樊母的原因是想追求自由和浪漫，不想被婚姻束缚，因此在遇到白月光的的的时候，他一下子选择了后者。
但是白月光和他在一起后，用尽千方百计束缚住他，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还生下了孩子，平时更不允许他踏出象湾。
他反而丧失了他一直追寻的浪漫和爱情，被亲密关系彻底支配。
只有在他提出自己想回去离婚的时候，白月光才允许他一个月回去小半天。
樊欢摇了摇头。
她绕开樊父，往刚才把自己带过来的校车的方向走，隔了好几秒，她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校车驶向远方。
后悔吗？
樊向海心底忽然萌生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怀里的儿子就像脆弱的陶娃娃。
白月光生下他回特别宝贝，基本上什么都以小朋友为先，从食物到玩具，全方位地满足小朋友的一切需要。
但此刻，他仿佛见到了第一个对他不理不睬的人，无论他怎么撒娇都不管用。
甚至还有点讨厌他。
小朋友很难受的眼里溢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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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持续录了一周。
顾延则录完综艺的时候，那边已经到了凌晨，他从电视台的大楼里出来。
戴着鸭舌帽，穿着一件蓝色的开衫外套，口罩包裹的他更神秘，耳里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不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顾延则出来了。”
电视台的回廊下响声如雷，很多人都尖叫起来，粉色的灯牌在黑暗里格外招眼。
“顾延则好好吃饭！”
“顾延则要记得写新歌哦！
”顾延则晚上早点睡！”
熟悉顾延则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夜猫子，喜欢熬夜，因此粉丝都争先抢后地让他早点睡。
企图勾起顾延则一点点注意。
顾延则跨步向前，他走起路来很快，周围的人要追上去才能跟上步伐。
坐进保姆车后，顾延则将黑色口罩摘下来。
他一边导航，看酒店的位置。
然后看见大概要过半个多小时，干脆在车里眯会儿，他闭上眼睛，路边的灯打在他的侧脸，掠过来一寸寸明明黄。
不久，他睁开眼。
挺好。
他看着屏幕里樊欢的微信仿佛沉寂了一般，都过去了一周多，想不到联系他。
盯着屏幕，顾延则看了上一次他和樊欢的聊天，还停留在樊欢发的一个表情包这儿。
他拿出手机。
把摄像这儿的焦点对准外面粉丝，拍了一张照，看起来技术还行。
然后给樊欢发了过去。
不久，樊欢：【？】
顾延则刚想发点什么，那边就发来了一堆。
樊欢：【外面怎么这么多人，都是你的粉丝吗？】
樊欢：【我刚考完数学竞赛，完全不会做，最后一大题好像还算错了。】
顾延则：【哪里不会。】
樊欢：【图片】
樊欢：【图片】
樊欢：【图片】
樊欢：【这些都是我能搜到的相似的，全部都做错了，好想哭。】
顾延则打开樊欢发来的题目。
一瞬间，无数道几何题混着英文的函数符号，以及一些椭圆等不明行政混合涌来。
扎的眼睛生疼。
顾延则盯着这几道横横竖竖的复杂英文符合，沉默了片刻：“这他妈到底是英语还是数学？”
他冷漠的声音在车厢里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