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寺外,百名修士围观完这场声势浩大又莫名诡异的化神雷劫,这才有心情自视体内变化。 这一看,有人喜不自禁,“不愧是轮回镜,我至少增加了三百年修为,已经接近化神中期!” 亦有人遗憾得捶胸顿足,“才涨了十年修为,我这五辈子都在忙什么?简直浪费了这么宝贵的机会。” 一群或喜或悲的人中,秦如茂一家脸色臭得分明,无他,几个人已经将自身情况反复检查了不下十遍,再没法自欺欺人。 五年修为都没涨够,那他们轮回五次到底图什么,轮回了个寂寞吗?! 最郁闷的还要数秦瑶,其他四人至少不记得怎么回事了,郁闷得比较抽象,秦瑶却因为系统之故,清楚记得每一次轮回经历了什么。 要么开局过劳死,要么刚出生就满一百年,还被狠心的亲哥团灭一次,最气人的是活满一百年那回。 说出来谁敢信,他们全家一直在给滕家打工还债!早知道还不如不进去,在外头修炼都比这收获多,还不憋屈! “行了,事已至此懊悔也无用,还不速速备战虚空论剑,有老夫在,必让你一家人大放异彩,成为拯救整个沧海界的英雄。” 秦安腰间的玉佩发了话,一家五口顿时心中大定,转眼恢复了自信从容。 ** 五界虚空论剑举办在即,昆仑界、青云界、大荒界、银元界、沧海界各设一处分赛场,纷纷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届时,分赛场的赛况将通过虚空主赛场向五界同步直播,各界修士只需购买相应场次的观战符,抬头望天便能随时观战。 每界一百个名额,算上才晋阶的滕家姐弟妹三人,整整五百个化神修士,全是巅峰战力,场上那震撼的画面,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出发去往虚空之日,滕幼可手背上的印记隐隐发烫,一道玄奥的阵纹浮现在脚下,托着她直飞九霄。 滕屠夫阎神婆借口不舍,已经提前和三个儿女告别,此刻恢复佛子、阎君的身份,就飞在离他们不远处。 沧海界无数修士静静仰望天际,心中默默祈祷。事关一界存亡,此去危险重重,这一百人是他们崇拜的英雄,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前辈们加油!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恳请诸位道友守住我们沧海界,保重!” “千万别内讧,也别作弊,咱们可不兴丢人丢到虚空去,切记! ” “我每场比赛都会看的,我花灵石给你们刷空幕助威,等你们凯旋!” “……” 这里头不仅有归宁大陆的声音,亦有来自晏清大陆、泰安大陆、苍幽大陆的祝福,连遥远的十万大山里,黄金蟒也带着黑白团子和一众妖兽,冲天齐声高吼,为英雄们壮行。 滕云淡小心翼翼飞到滕风轻、滕幼可姐妹俩中间,捂着滚烫的心口感慨,“这就是顶梁柱的感觉吗,我感觉自己身上责任重大。” 滕风轻没眼看,滕幼可打个哈欠,在浮空阵纹上躺平开睡。 虚空中负责巡视各界参赛者,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灵界大能们:“……” “沧海界果然气数已尽,这一届的化神修士修为普遍在初期,看样子还是不太行啊。” “本来也是垂死挣扎,三个大界几乎没有化神初期修士入选,为数不多那几个,哪个不是天纵之才,比起一部分化神中期、甚至后期的修士,反而更加棘手。” “我就是好奇,他们这次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哈哈。” “说起来,沧海界的灵气最初并不比银元界稀薄多少,坏就坏在人心不齐。” “几千万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他们比银元界差得远,银元界这次要是能进前三,一个大界跑不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沧海界的参赛者里出现了一株化形的忘忧草,呵,那些修士居然不跟别人打了,全都跑去夺草。” “巧了,当年我正好在观战,可惜了那株天地灵草,要不是遇上猪队友,沧海界没准早晋升成大界了。” 陆续有赶来现场观战的灵界修士抵达,老规矩,大家纷纷下注押名次。 昆仑界、青云界夺冠的呼声最高,大荒界因最近四位妖王为美人打得不可开交,和银元界争夺第三的可能性更大。 沧海界数千万年如一日,垫底辣鸡气质拿捏得稳稳的,最后一名不用说。 ** 飞往虚空的阵纹中,滕幼可安详躺平,许久没出现的怪梦再次袭来。 梦里,化形的忘忧草代表沧海界,参加了那一次的五界虚空论剑。 原本他以黑马之姿异军突起,势如破竹,哪料本该不惜一切代价助他登顶的同伴,一个个鬼迷心窍,趁他不备竟朝他下手。 彼时,忘忧草一身血站在同伴的包围中,目光深邃晦暗,左眼尾一颗小痣嫣红如血,无端有些灼人。 他毫不犹豫地,杀了所有围攻他的 “自己人”,在所有参赛者防备、恐惧的神色中,转身离开。 ——这样丑陋的沧海界,还是毁灭算了。 那一刻,他虽然什么都没说,所有人却都似乎明白了他的心声。 滕幼可有点心疼他,“难得做点好事,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果然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灭世。” 梦境中,背影怆然的忘忧崴了下脚,忍不住回头看过来,隔着时空和滕幼可对上目光。 滕幼可:“?” 你们灵族真是了不得,还不让人说坏话了,耳朵都这么灵的吗! “你是谁?”梦里的忘忧忽然问。 滕幼可认真思考了下两人的关系,“你数千万年后的买主。” 忘忧蹙眉,“灵族被灭了?我竟然混得那么惨?” 滕幼可幽幽一叹,“当时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