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屠夫和阎神婆是恩爱夫妻,可以轻易相信对方的手背是不小心划伤。 佛子和阎君却是死对头,两人没事都恨不得给对方找点茬,更何况还真被他们发现,另外一人似乎有些问题? 阎君黛眉一挑,“秃驴,你是不是暗中调查我?” ——这厮故意接近滕家,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想拿捏住我的秘密,关键时刻给我致命一击? “阿弥陀佛,鬼头子,你这贼喊捉贼的本事可是练得越发炉火纯青了。”佛子不客气地回敬,“这话正是贫僧要问你的,近年我去哪儿都能遇到你,会不会过于巧合?” 阎君瞪眼,“分明是你跟踪我,现在还倒打一耙!” “别臭美了,贫僧跟踪你图什么,我又不用像小时候一样练习抓鬼。” “你还有脸提小时候的事?”阎君火冒三丈,“亏本君当年还把你当唯一的朋友——等一下,你在故意打岔,别想蒙混过去,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佛子绷着麻子脸,心中越紧张,面色越淡然。 “这有什么好回答的,以你我的境界,看他出剑姿势就觉得不靠谱,自然要防患于未然。” 一副如此没水准的问题,你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语气。 阎君眯眼,似乎在分辨真假。 她又不是剑修,根本没关注过次子的出剑姿势,主要是知道这孩子准度不行,出于本能当然要躲了。 佛子见她迟疑,立马反击,“你呢,没记错刚才我正对他,你可是背对,只听一个招式名字,又是如何想到提前闪避?” 阎君:“……”老娘长了后眼行不行? 她灵机一动,“我背对他,却正对你,你都跑了,我不知道什么情况,自然要跟着一起跑,我又不傻。” 佛子这下也无话可说,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两人不约而同道:“这个问题过。” 互相嫌弃地看一眼,“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两人:“???” 下个问题是:你跟滕家到底什么关系,这就比较刺激了。 佛子:说出来怕吓死你,我是三个孩子的爹,厉不厉害? 阎君:呵呵,这三个都是我生的,你说老娘跟他们什么关系? 两人心里一套,嘴上又是一套。 一个满面慈悲,“气运之子的安危事关沧海界存亡,贫僧自当略尽绵力。” 一个态度随意,“这三个孩子那温柔貌美的娘,祖上和我鬼界有些渊源,不过遇到随手一护罢了,这也值当你大惊小怪。” 滕屠夫想到他家阿萝有次斗法,情急下召唤出祖上代代相传的黑白纸人,再一想,那两位正是鬼头子的头号衷仆。 嗯,不看僧面看佛面,似乎说得通。 更别提她这张刻薄的嘴,居然夸他亲亲媳妇温柔貌美,难得说句人话,听得他心情舒畅。 罢了,既然都是为了护着他三个儿女,两人还是避免内耗,一致对外的好。 他不大习惯地挤出一个笑容,语气客气三分,“说起渊源,我们归宁寺和这三个孩子那英俊潇洒的爹也扯得上关系,既然你我二人目标相同,暂且休战如何?” 阎君瞥一眼对面那两个服了丹药、夹着腿走路的化神大圆满男修,“嗯”了一声算是妥协。 有什么办法,强敌环伺,还不是为了她三个儿女,绝不承认,是这秃驴居然夸她夫君英俊潇洒,听得她心花怒放! 两个死对头都觉得对方眼光不错,剑拔弩张的关系莫名有所缓和,当然,也不是真就全信了对方的鬼话,等打退敌人,有的是机会慢慢试探。 “小心,他们要动手了。” “彼此彼此。” 眨眼间,佛子阎君又和那两个劲敌斗在一起,不同的是,他们这次不会故意将对方的破绽留给敌人,而是下意识帮忙掩护一二。 对手:“?!” 奇了怪,这么会儿工夫,这二位怎么突然打起配合来了? 关键是,两个要飞升的人不互相拖后腿,这谁打得过啊! ** 比赛中击杀一界的气运之子,可谓釜底抽薪,这法子阴损却好用,只能做,不能说。 是以,三个化神杀手埋伏在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幻阵将这个洞窟遮掩起来,也是因此,才被紧盯空幕的谈宗主察觉意图。 此时此刻,直播空幕中,这个洞窟里只有一片大雾,观战修士们看不到听不到,完全弄不清里头到底什么形势,一个个急得不行。 和他们正相反,洞窟里的滕家五口悠闲得很,自从阎君和佛子握手言和,局势便明显倒向他们这边。 阎君佛子打起配合,双双诧异于彼此的默契,只能归功于大家都是巅峰修为,一点就透。 滕风轻和滕云淡姐弟俩受到启发,一个催动藤蛇乱舞,一个挥剑猛击,凭借双生子无与伦比的契合,硬是让化神 中期的女修连续受挫,快要招架不住。 当然,这其中也有对手最初一时大意,本命法宝被天丝切断联系之故。 滕幼可全程除了撒一次网,就是搬着水晶小板凳,坐在一旁嗑瓜子围观。 嗑着嗑着觉得寂寞,将被她当做傀儡法宝带进来的师父取出,师徒俩一起边聊边看。 “师父,你觉得我长姐和二哥要是打起来,谁更胜一筹?” 蓝猫头盯着滕风轻半张脸的魔纹,以及那两条变成灵蛇的藤鞭,抽了抽嘴角。 怎么办,大徒弟打得太投入,魔圣尾巴都藏不住了,要提醒她一句吗? 他朝佛子和阎君那边瞄一眼,发现他们二人暂时抽不开身,顾不上这边,微微松口气,“自然是风轻厉害一些。” 论修为,姐弟俩确实一样,但论反应快慢